九月中旬的深城依舊淌着熱浪,酷熱難耐。
辦公室裡的空調開着,涼氣十足,徐梧若穿着一件薄外套,埋頭在電腦前進行市場調研工作。
有些渴意,她正要拿起水杯,發現早已空空如也。
于是起身走到茶水間,聽見三兩個同事在低聲細語,閑聊談笑。
徐梧若接了半杯溫開水後,沒走。
“嘿,Rory,你真是有福了,剛入職半年,研發部就準備從總部調來一個大帥哥。”
“有多帥哦,我男神可是黎明。”徐梧若笑着應。
“下周一就知道了。”女同事們眨眼,陸續離開茶水間。
她是産品經理,說話好聽,同事們愛和她打交道。
徐梧若今年即将二十六歲,畢業後在前公司當産品助理,幹了三年後辭職,半年前入職智芯能源。
她是臨川人,在臨川大學畢業,大二至畢業在臨川大學的深城校區讀書。
手機鈴聲響起,她接通,“梧若,今晚去清吧呗,反正明天周六。”
是連妍,徐梧若的初中同桌,也是很好的朋友,被鄰市的重點高中特招後,去了北方讀大學,沒想到兜兜轉轉,大家都在深城工作。
“好呀,那老地方見。”
徐梧若挂斷電話,回到工位上,繼續撰寫産品需求文檔,以便還原用戶需求。
“Rory,來我辦公室一趟。”産品總監周祉年喊着,徐梧若起身,走進他的辦公室。
産品總監通常負責多個産品經理,并對産品的整體方向和業績負責。恰好徐梧若這個産品經理由周祉年負責。
徐梧若入職這半年,不止一次慶幸她跟對了一個好領導。有擔當不打壓下屬,自謙且有胸懷。
“坐。”
“Zaneon,調研報告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做的不錯,我隻是想說,下周一會有幾個新的研發硬件高級工程師到崗,都是從總部調過來的,你新跟的項目,其中有一個是項目研發的總負責人。”
“好的,Zaneon。”
周祉年瞥見徐梧若雲淡風輕的表情,笑着:“做好心理準備,我可聽說這個工程師脾氣不太好。”
脾氣不好,總不能在辦公室打起來吧。
雖然這話說的沒錯,如果二者溝通不充分,可能會導緻誤解和期望不一緻,就很棘手。市場需求和競争力很重要,成本和性能也很重要。
前者可能更關注産品的市場定位和用戶體驗,而後者則更關注技術實現的細節。
“不用擔心,你有足夠能力。”
徐梧若笑了笑,“謝謝領導認可。”
下班後,她離開了智芯能源的辦公大樓。高樓林立,仿佛是未來世界的縮影。
寬敞的馬路縱橫交錯,四周安靜,少數人從大樓門口出入。
加班是常态,這片産業園似是不夜城,燈光常亮。
徐梧若先回自己的住處換了套衣服,化了一個淡妝。
深灰色的修身包臀裙顯得身材妙曼,徐梧若背了一個黑色腋下包,走出小區門口,正要打車,便見到連妍的紫色轎車靠邊停着。
她将車窗落下,向徐梧若招手。
“怎麼今晚突然想開車了?”
“這不是想來接你嘛。”
“謝謝我妍姐~”
清吧今晚請了樂隊駐唱,為工業風環境注入了幾分活力。粗犷的磚牆、裸露的管道和複古的金屬裝飾,與樂隊的現代音樂完美融合。
“你這杯是什麼?”連妍瞥見徐梧若面前的現調雞尾酒,透明玻璃杯裡是鮮豔的藍色,小片檸檬和青檸裝飾着。
“這杯叫‘Tomorrow’。”徐梧若小酌了一口,酒有些烈。
昏暗的環境裡,連妍在打量着,似乎在物色些什麼,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角落裡的一桌上。
“哎,話說,你哥是不是回國了?”連妍問着,瞥見落座其中的一個身影,有幾分熟悉。
“我怎麼知道?”徐梧若語氣漫不經心,手心握着透明玻璃酒杯晃了晃。
“我看着那幾個人好眼熟啊。”
徐梧若轉過頭,臉有些紅暈,她稍眯了一下眼,角落裡的那桌坐着五個男人,她們恰好認識三個。
“我靠,這都能遇到。”連妍驚訝,“要不換一家清吧?”
徐梧若按着連妍的手,“不走,我們自己玩。”
角落裡的男人們西裝革履,趙澤昱恰好來深城出差,姜峄回國沒幾天,于是趙澤昱把姜峄和梁方豪喊了出來。
“姜峄,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啊,不是在總部待着?”梁方豪問着。
“前幾天,現在調回深城了。”
趙澤昱在觀察着環境,忽然瞥見兩個熟悉的身影,他連忙别開眼,裝作沒看見。
“我說,那桌坐着的兩個女生,我去要個聯系方式怎麼樣?”桌上另一個男人喝的有些醉,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趙澤昱聲音有些急,“不合适你,我剛剛替你看過了,相信哥。”
“噢,這樣。”那男人便沒再開口。
姜峄倒是順着目光看過去,似乎發現了些什麼,他又看向趙澤昱。
趙澤昱的目光有幾分閃躲,姜峄無聲地勾起嘴角,拿起啤酒瓶繼續喝。
“我怎麼聽說你要結婚了?”梁方豪所在的公司和智芯能源有合作,果不其然,能聽到姜峄的傳聞。
“沒那回事。”姜峄立即否認。
“那你和随思清......?”趙澤昱意味深長地問。
“隻是朋友。”
連妍聽着樂隊唱歌,忽然想起些什麼,她問:“梧若,過幾天中秋節,你回臨川不?”
今年中秋和國慶恰巧連在一起,有八天假期。
徐梧若歎了口氣,“今年得回去,我媽發令了。”
連妍在臨川長大,後來和家人定居深城,她在臨川認識了兩個好朋友,徐梧若和陳淮安。
陳淮安是徐梧若發小,從小在一個巷子長大,他讀的是師範,學地理。今年研究生畢業,在臨川一中實習。
臨川市一中,是市裡排名第一的重點高中,所有成績優異的學生家長擠破頭皮都想讓自己小孩去。
也是徐梧若和姜峄的母校。
陳淮安:【你們真是玩盡興了...苦了我......現在還坐在教室裡看學生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