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連喝了幾頓粥後,紀平陽死活不肯再喝了,不僅隻有粥,連鹹菜都不給吃,每頓還隻有一小碗,感覺肚子都餓癟了。
這天他一口把粥喝完,碗重重的一放,就趴在床上頭埋在被子裡不說話,過了一會兒見沒人理他,還故意大聲“哼”了一句,生怕淩正聽不見。
慢條斯理的慢慢喝粥的淩正好笑的看着他,也不說話,聽他一聲比一聲大地“哼”,不一會兒竟然帶着哭腔,隻聽他嘟嘟囔囔地說着負心漢、大壞蛋、說話不算話、還有明天就回城裡過年之類的話。
淩正看他像是氣狠了,也不喝粥了,放下碗就去掀他被子,卻被緊緊抓住不放,淩正隻得側躺在旁邊笑着看他,邊笑邊說“你真的不出來了?不出來我走了啊?我真走了,這棉被可得給我收拾出來我帶走,快撒手,憋着氣怎麼辦?”
紀平陽見他說走慌得趕快擡起頭,臉上還帶着委屈的淚痕,抽噎着問“你要去哪?你不能丢下我,我也要跟你一起走。”
“上次不是讓董安林幫忙留意着運輸隊的事兒嗎?有消息了。”淩正賣着關子故意不說後續,引逗着紀平陽問他。
誰知還在氣頭上的紀平陽竟然出乎意料的不買賬,撇過頭繼續埋進被子裡賭氣地說“走,你走,最好現在就走,你走了我馬上回縣裡住去。”
“好了好了,别氣了,我跟你說真的,過完年就要去運輸隊試車,順利的話就能跟在大師傅底下幹活,本來年前就缺人,車隊不放心讓新人進,這次多找了幾個臨時工,試用一個月,最後留兩個。過完年我可還要求你收留我呢,老婆大人,别生氣了好不好?這樣,為了讓你消消氣,這十來天你讓我幹什麼我幹什麼,我絕不說二話,好不好?”淩正緩緩說出了明年說不準有機會留在城裡的事兒,還為了讨他開心割地賠款。
不料紀平陽在被窩裡竟然笑出聲來,最後實在憋不住了才把頭探出來“那你可算是落在我手裡了,我告訴你,你可要好好表現才行,想住我那裡,必須得看我心情!”
“好好好,都聽你的。”落在舉着雙手做投降狀,看着紀平陽拄着頭思索,似是非常糾結,
“這樣,也不要太複雜的,你先去做個幹鍋蝦、幹鍋排骨、幹鍋雞出來,要多加幹辣椒,再來個番茄牛腩、紅燒羊肉,還要鐵闆鱿魚、鐵闆牛肉,甜點要不太甜的糖葫蘆,嗯,先這些吧。”說完還肯定地點點頭。
淩正聽着頭都大了也沒記住,試探的問“要不要來個湯?吃這些膩不膩?來個素菜?”
“哼!說好的我說什麼你做什麼,聽我的就行,不要擅作主張!還想不想住我那了?”兇巴巴的可愛臉。
“好——,吃不完可别怪我,你先睡會兒,我做好估計得晚上了。”淩正給他拉了被子蓋上,又往竈膛裡添了把火才去廚房忙活。
這些菜說簡單也簡單,一個一個做也費時間,淩正便一次多做了些,光是處理各種食材都花了兩個個小時,處理一鍋蝦就是半小時,更别提切肉腌肉、切配菜,最後兩個鍋連着個小爐子一起生火,三個三個菜一起做,容易熟的最後做,先做了炖菜,一個菜做了一大鍋,盛出小小一盤放到炕邊的竈上溫着,剩下的拿了竹筒分裝了,這頓飯果然做到晚上才做好,最後竹筒裝的熟菜都擺了半邊架子,先晾涼再蓋蓋子放到莊園裡去,剩的兩湯勺的量裝到小盤子裡還是擺了滿滿一桌子。
最後的糖葫蘆自然也得做,拿了勺子慢慢把糖稀淋到山楂上,形成薄薄的一層糖衣,再輕巧地轉圈甩一甩,原本普普通通的糖葫蘆就挂滿了糖絲,像是玩雜耍似的,轉了一盤子,見鍋底還剩了兩大勺糖漿,幹脆又拿出許多水果切成塊,做了各式各樣的糖葫蘆,這不管是做手工還是做美食都是會上瘾的。
見菜都擺好了一桌子,卻不見人的紀平陽裹着棉衣探頭過來,見到一桌子糖葫蘆眼睛都亮了亮,卻裝作兇兇地罵道“都好了還不趕緊吃飯?要凍死我哦?”
“來了來了,嘗嘗這個甜不甜?”淩正看他的饞樣就知道他想吃又不好意思說,善解人意地遞給他一串水果什錦的,果然見他眉開眼笑的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