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男人在衆人驚訝、羨慕、可惜或嫉妒的目光中坐在了博彥身邊的高腳椅上。
調酒師看他杯子的酒喝完了,忍不住問他:“這位先生還需要點什麼嗎?”
“請給我一杯Liar's Afternoon。”銀發男子說道。
說罷,他看向博彥和他的同伴:“你們需要點什麼嗎?”
博彥沒想到他竟這麼直白,一下子有點結巴:“呃...不、不用。”
啊啊啊死嘴快說啊快表現啊!
“你......”博彥剛想給他們的聊天起個好頭,就被突如其來、被自己抛之腦後的某人打斷了。
“讓你久等了博彥,這位是?”
卓文越一進酒吧就感覺到不對勁,大家好像都在似有若無的往一個方向看去。
他順着方向也去看,看見一個背對着自己的白頭發男人正在跟自己最近新釣上的Beta男大學生熱聊。
那個男大羞澀的表情令卓文越心中警鈴大作,他面對自己時都沒有這個表情!
卓文越走上前去,好不容易把這幾日因為工作而産生的憤懑情緒壓抑在心裡,臉上帶出客套的笑容來。
越走近,某種同性相斥的感覺越發明顯。
這個銀發男人是Beta男同性戀,而且和自己型号一樣在上面。
他打量着眼前這個銀發男人,雖然留着奇奇怪怪的銀色長發,但是不妨礙他長相俊美,身材健碩。他的衣服是自己想買了很久但一直沒舍得的C家奢牌,年輕的臉上寫滿了富二代的無憂無慮。
那個銀發男人用他傲慢的銀灰色的眸子掃了自己一眼,然後像是看了一團空氣一樣離開。
卓文越眼皮一跳,忽然回想到那天金逸扔文件時的表情。
是的,同樣的傲慢、同樣的讓卓文越心中升起無名怒火的目空一切。
博彥看到卓文越和銀發男人同處,内心不由得給卓文越捏了把汗。
無他,這個拉踩、這個對比真的是......太慘無人道了!
博彥甚至心軟的同情起卓文越來,主動打破了僵局。
“這位是我的...男朋友,這位是......?”他介紹卓文越時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把“朋友”兩個字前面加了個“男”,卓文越臉色好看不少。
調酒師适時将銀發男子點的酒推了過來,那是一杯藍色的、由伏特加、白可可利口酒、藍橙力嬌酒佐以檸檬汁和蛋清調制的雞尾酒。
銀發男子端起這杯酒,遞給了卓文越:“我叫氓蚩。”
“萌吃?”博彥沒反應過來。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銀發男子,或者是氓蚩說道。
“氓蚩?呵呵,你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老實人。”卓文越沒有接過那杯酒,反而内涵了起來,他認為“氓蚩”這個絕對不是眼前男子的真名。
“什麼樣的看起來算老實人呢?”銀發男人收回遞酒的手,他把酒舉到眼前這個讓另外三人的視線集中在了那杯酒上。
“就像這杯酒,外表看起來是安全無害的澄澈天藍色。”他喝了一口,眯起眼睛笑了起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隐約從四面八方傳來。
他繼續說:“口感也順滑得如同吞咽了一口奶油。可是再無害的外表、再溫順的口感,都改變不了它是濃度足有40度的烈酒。”
他放下杯子,慢慢收斂了笑意,銀灰色的眸子被酒吧氛圍燈的光線照過來,好像染上了奇異的色彩,他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
“就像被粉飾的謊言,你覺得呢,這位先生?”
博彥覺得他好像意有所指,但又沒有證據,倒是卓文越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我們走。”卓文越強硬地拉着博彥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博彥被卓文越拽着手腕,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