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兕摔門而出。
王恩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被金繼世抱在懷裡輕聲安慰。
金爾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思忖片刻,默默坐在了沙發上。
這種情況臨陣逃脫什麼的未免也太遜了。
王恩打起了精神,看着在場的兩個孩子,有點不好意思繼續癱軟在丈夫的懷抱裡,他坐直身體,從金繼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他看向金爾,愧疚地開口說道:“抱歉阿爾……我……”
“沒關系的Daddy。”金爾說,他學着原主的語氣活人微死:“我不是老四那種得不到大人的關愛和注視就打滾撒潑的小孩。”
“……” 王恩看起來更内疚了。
金逸站起來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時金繼世和他對視一眼,問他:“多少?”
金逸回答:“一萬。”
金繼世點了點頭:“餓不死。”
金爾:……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金逸看向金爾:“你今天給小五請假了?”
金爾回過神,坦然的點點頭:“小五身體不舒服,我就讓徐管家請了假。”
王恩聽到了有些擔憂:“小五不舒服?看過醫生了嗎?”
金繼世也看了過來。
金爾頂着三個人灼灼地視線,第一次感謝自己的眼鏡和長劉海,他鏡片一閃,說:“他偶爾任性一次也沒關系吧?”
金繼世有些不滿金爾的自作主張,他看向不知何時出現的徐管家,吩咐:“請家庭醫生來。”
“不用了,父親。”金梧正巧走了出來,他的臉色比早上好了不知多少倍。很顯然那個緩和藥劑讓他恢複了健康的狀态。
金梧早上回房間後倒頭就睡,喬姨看他睡得正香就沒忍心把他喚醒吃午餐。
金梧一直睡到下午日暮西沉,才意猶未盡的睜開雙眼。
他看着天花闆,從沒感覺那麼好過,仿佛整個人都充滿了力量,原本疲憊的内心和疲憊的身軀突然煥然一新。
他梳洗了一下,站在卧室的露台上伸了個懶腰。
然後就看見金兕氣呼呼地沖了出去。
金梧:……
金梧走到客廳時,正好聽到父親金繼世的話。
他現在狀态不錯,不需要醫生。
金梧乖乖先給兩個爸爸問好:“Daddy,父親,晚上好。”然後又給大哥和二哥問好:“大哥,二哥。”
王恩看着金梧的樣子,看上去狀态良好,稍稍放了心。
喬姨從廚房走了出來,對客廳裡的人說:“先生,少爺們,可以用餐了。”
一家人來到餐廳坐下,金爾稍慢一步。
他看到了一個面前擺着黑色杯子的空座位,頓時心領神會,大步走到那個座位上坐下。
金爾看到牛肉餡餅放在離自己手邊近的地方,忍不住會心一笑。
一家人沉默的用着餐,很明顯王恩的食欲不是很高,他吃了一點就停了下來,看着低頭戳着碗裡食物的最小的孩子,擔憂地問:“要不要請醫生來看看?還難受嗎?”
金梧搖了搖頭:“沒事的Daddy,我很好,早上就是有點累,休息了一天好多了。”
說完,他停頓片刻,對着金爾說:“謝謝二哥。”
金爾正在往牛肉餡餅上塗抹緻死量的辣椒,聞言手一抖心一跳。
這,這,這個乖巧懂事的Omega,真的是小說裡那個刀刀見血面不改色、孤傲清冷的無限流積分榜第一名嗎?
金爾啧了一聲,不耐煩道:“你早上臉色難看的像死人一樣,不想你去學校礙眼。”
家人已經習慣了金爾随時随地噴灑毒液,他們反而覺得這樣才是熟悉的金爾。
王恩又快樂起來,他看着金爾,說道:“阿爾也會關心弟弟了,真的是長大了呢。咦?”
他微微睜大雙眼,好像第一天見他似的:“你換發型了?這個發型很适合你,真的很帥哦。”他誇贊道。
就好像灰撲撲的灰色小狗突然洗幹淨了澡,甩幹毛上的水珠,變成一隻雪白小狗似的。
金爾把那塊塗滿了辣椒醬的牛肉餡餅塞進嘴裡大力咀嚼,試圖用含糊的聲音蒙混過關:“唔,頭發太長了礙眼。”
王恩贊同的點點頭,就連金繼世也看了過去打量了幾眼這個平庸的Beta二兒子。
原本讓他瞧不上眼的畏畏縮縮的樣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非常……松弛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