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決抱着胳膊在房間門口等着他,聞言笑了笑,“回學校前再約一次試試。”
“好吧。”
宋烯房間靠近陽台和沙發夾縫位置擺着貓窩,兩人說話間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動了動,而後從沙發縫隙鑽出來。
大佬兩隻前爪一伸,懶懶地伸了個懶腰,而後踮起爪子來到陸辭決腳邊:“喵。”
灰貓和他倆生活了也有段時間,估計是聽到了陸辭決的聲音,靠近過來之後,還主動蹭了下陸辭決褲腿。
“我剛還在奇怪它去哪了。”陸辭決蹲下來,伸手摸了下大佬的腦袋。
“我媽對貓毛過敏。”宋烯說,“所以它隻能在陽台和我房間活動。”
頓了頓,他眼瞧着大佬這副“谄媚”模樣,又挺不平衡地啧了聲,“大佬現在還真是就跟你熟了,聽到你說話就自己跑出來,我平時到家有時候要喊它半晌,它才會理我。”
“可能是知道一旦被某人抓住,就要沒完沒了的rua它。”陸辭決垂着眼,十分能共情大佬,分析道。
宋烯:“......”
春節期間電影院的人不少,他倆下午沒别的事,幹脆買了兩場挨着的電影,看完可以直接進下一個廳。
結果第一個電影劇情相當無聊,宋烯本以為是搞笑的喜劇片,可是沒想到内容非常尴尬,他看到快結尾時,忍不住偏頭對陸辭決說:“我們提前點走?這個廳滿座,不然等下出去還要人擠人。”
“好。”陸辭決聞言起身。
兩人出來後看了眼時間,下一場也就還有十分鐘開始,于是找到對應的廳,他們直接進了裡面。
外面的廣播正好也在播放可以檢票進場,因為宋烯他倆是第一個到的,這廳裡面還沒開燈。
黑漆漆的一片,宋烯走在前面差點被一階台階絆倒,他吓了一跳的同時立刻轉身提醒:“陸辭決!看着腳下。”
陸辭決走在後面看到宋烯踉跄的動作,幾乎是在對方開口的同時,就拉住了宋烯的手,他握了下宋烯的手腕,而後忽然說了句沒頭沒尾地話:“别在外面喊全名。”
宋烯愣了愣,心裡疑惑。
觀影廳的門很快又被推開,陸陸續續開始進來其他人。宋烯和陸辭決便沒擋在半路,往裡找到了位子坐下。
因為這部電影幾乎沒什麼大腕或是流量演員,所以名氣不如上一場大,這個廳裡面沒有像上一場那樣滿座。
待到觀衆差不多都落坐,片頭播放完了,宋烯才反射弧慢一拍地側頭問陸辭決,“為什麼啊?”
對方一開始沒回答,宋烯很有耐心地等了會兒,等到電影裡的前情都快要介紹完了,陸辭決還沒說話。
宋烯好奇心更甚,他沒罷休,仗着周圍沒人,将手搭過去陸辭決胳膊上,還撓了撓陸辭決手心。
這是催促對方的意思。
黑暗中陸辭決反手将他的手握住,攥在手裡。默了默,才說:“容易聯想。”
“聯想什麼?”
宋烯轉頭看向陸辭決那雙幽深的眼睛,正好電影播到光線挺亮的一個鏡頭,宋烯就看到陸辭決無聲地用口型說了句話。
“你難道沒有發現嗎?隻有在床上你才會喊我的全名。”
宋烯頓時愣住。
他傻愣了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地小聲說了句:“你怎麼這樣……”
宋烯忍不住回想,自己确實是習慣了喊陸辭決“陸哥”。
因為這稱呼是從高中那會兒基本全班都這樣喊的,這是一種對學霸的崇拜跟尊稱,牛逼的人才能被喊“哥”,所以大家都這麼叫。
況且陸辭決本來就比他大幾個月,喊哥也不吃虧。
宋烯沒想到陸辭決聽這稱呼聽得久了,反倒是聽見他喊“陸辭決”這三個字不習慣,會産生聯想。
偏偏還是聯想到他們每次......那什麼的時候。
宋烯清了清嗓子,覺着對方這關注點根本是不講道理。
十分不自在地将手抽回來,宋烯有些自我懷疑地試圖回想,自己真的每一次都是那個時候才會喊陸辭決全名麼?
不可能吧。
不對,關鍵是誰會不習慣别人喊自己全名啊!
宋烯越想越臉熱,他覺着陸辭決這根本是故意調戲,他于是也不甘示弱,說:“别人都這麼喊,你要聯想這個,那豈不是每次有人喊你都要想歪。真沒想到啊陸哥,看似正經,啧啧啧。”
陸辭決糾正他:“不是誰喊都有這種效果。”
“你......”
宋烯說不過他,也絲毫不懷疑現在的陸辭決說這種露骨的話是根本不會臉紅的,于是憋了半晌,隻好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