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眼看到田佳露的時候,宋烯還有點沒認出來。
因為田佳露變化确實挺大,宋烯和她其實就是在高中分班前同班過,但也記得對方高中是齊劉海,現在頭發已經留長還燙了卷發。
直到對方也朝他走過來,表情驚訝過後,笑嘻嘻地主動打招呼,宋烯才反應過來,“田佳露?”
“對呀!”
田佳露似乎變得比以前開朗了很多,聽出宋烯不确定的語氣,還佯裝不滿道,“不是吧,你竟然沒認出我嗎宋烯。”
“沒有沒有。”宋烯擺了擺手,也笑起來。
他坐的位置是正對着門,陸辭決在他對面。
所以田佳露進來和宋烯打過招呼,再一轉頭才看到了陸辭決。她似乎有點驚訝,但也很快打招呼,“班長也在啊,好久不見,沒想到這麼巧,一次性碰見你們兩個人。”
陸辭決朝對方點點頭,聽到這話,問了句:“你知道我和宋烯在Z大?”
“嗯,剛開學那會兒就聽說了。”田佳露說。話到半截,她忽然又看了宋烯一眼,才說:“之前還想過會不會和宋烯偶遇呢。”
說着話,田佳露索性在兩人旁邊坐下來。
這會兒餐廳人并不多,宋烯和陸辭決兩人坐的是個四人桌。
原本還在旁觀陸辭決和對方說話,聞言宋烯一愣。結果一擡眼,就發現陸辭決也朝他看了過來,眉尾微微揚了下。
田佳露并沒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這點小動作。
她坐下之後,直接是面向着宋烯,對他說:“之前那件事,我後來也聽說了,孫議東是又找過你麻煩是嗎?”
宋烯沒想到對方忽然說這件事,剛要張口,就聽見田佳露率先解釋:“我當時是真不知情,是畢業之後才知道的,心裡特别過意不去,但是暑假裡給你發了消息,你也沒回我。”
原本這事田佳露就隻能算是個最初的因素,後續孫議東又來找宋烯,壓根就和田佳露沒關系,宋烯也沒忘這方面想過。
他沒想到田佳露會因為這件事有心理負擔,皺起眉,正要說話,陸辭決已經先一步替他解釋:
“宋烯暑假人不在國内。”
“嗯。”宋烯也轉頭看向田佳露,“你别多想,跟你沒關系。”
“唉,反正你沒事就好。”田佳露松了口氣,提起這個,她又确認了下,“你當時沒受傷吧?”
又回想了想先前在學校走廊,親眼目睹過宋烯的戰鬥力,孫議東壓根是被宋烯單方面壓制毫無還手之力,她很快又改了問法:“他去堵你,你打回來了嗎?”
田佳露并不知道當時孫議東是還帶了其他人,她這問法聽着還挺霸氣,宋烯沒忍住笑了下。
心想,那是當然。他倒下之前就已經撂下兩個了,秦予航也是帶人來的,剩下的要是再解決不了,秦予航估計都不好意思跟他再提這事了。
後來孫議東被開除的事情也是秦予航和他說的,秦予航還揚言,好在宋烯隻是被偷襲那一下暈了會兒,沒多久就醒了,不然還要去找對方去算賬。
“放心吧,”不過宋烯倒是沒提這些細枝末節,隻說,“孫議東占不到便宜,他也被後來的學校開除了。”
田佳露松了口氣,說:“這個我知道,他那種人就是活該,一天到晚......”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田佳露接起電話,對面大概是她的室友,說了幾句馬上就回去之類的,她就站起身來。
正好點的東西也被裝好包裝袋,田佳露于是拎上袋子,臨别前又對宋烯說:“那我先回寝室啦,我室友生病,點名就想吃這家的鹽水鴨,拿她沒辦法。”
頓了頓,田佳露都快要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對宋烯說:“對了,我大伯他們一家都在Z市住,我對這邊也很熟悉,你以後有事可以聯系我,在這裡我可以罩你啊!”
“好啊。”宋烯點頭,手撐在桌邊,順着對方這句懶洋洋地一擺手,“有事一定找你,女俠。”
他是覺得田佳露說的那句還挺好玩的,所以随口跟着附和了句。不過手一放下來,宋烯就注意到陸辭決在看他。
莫名心虛了下,宋烯忽然就聯想到了剛才從學校出來時候陸辭決的那句話,他正想解釋兩句,就聽見陸辭決問:“當時被孫議東圍堵,真的沒有受傷?”
穿回來的前一刻,陸辭決失去意識前是能确定自己已經幫宋烯踢開了那把折疊刀的,他當時餘光也看到宋烯來了後援。
應該是萬無一失。但聽到宋烯剛才和田佳露之間的對話,陸辭決總覺得對方似乎有所隐瞞。
宋烯看向陸辭決,遲疑了下。
他其實确實分心了一秒,那會兒危急時刻,牆上突然跳下來一道灰色影子,宋烯下意識地就認定了那是大佬,可是轉頭想去找,卻被偷襲。
宋烯實話實說:“其實當時被偷襲短暫眩暈過一會。不過沒多長時間就恢複了,也去醫院查過說是輕度腦震蕩,沒什麼事。”
陸辭決繼續看着他,很明顯感覺出來宋烯提起這個,又有點心不在焉,“還有呢?”
兩人點的菜已經全部上齊,宋烯拿着勺子吃了一口糖芋苗,又往陸辭決的方向推了推。
他搖了搖頭,隔幾秒,才說:“别的沒有了,我就是又想起原先魂穿進大佬身體裡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