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不分心,常識都讓你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腋下猛然被那莫名的力量掙脫開,徐西樓扭過身子視線一眨不眨看着窗外,顧覃喆一臉茫然還沒接受這變故,現在的小孩真是一點都玩不起。
“所以你們為什麼分開?”
車子行駛到一半,徐西樓突然發問,像是憋在心裡很久,再不說出來就要被活活憋死。
顧覃喆起初沒有聽清,等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面部神情由自然轉變為深沉。“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
看他活脫脫擺出一副正宮的架勢,顧覃喆本來想發笑的樣子愣住,調侃的那些話被及時收了回去。
反應再遲鈍,看到徐西樓三番五次的表情,顧覃喆也意識到了什麼,陳訴說的那些話就跟回旋镖一樣,狠狠紮進他的心底最深處。
他的弟弟……,不會是個gay吧?
“好奇!”徐西樓沒好氣道:“喬學姐不跟我講,你也不跟我講,還不允許我好奇一下了?”
腦海裡原先出現的想法被瞬間打破,視線學着徐西樓不着痕迹的打量起來,顧覃喆慢慢松了口氣,看着很正常,應該是自己多慮了。
高中在校期間,顧覃喆就曾收到過來自男生的情書,區别于其他男生的五官硬朗,那個向他表白的男生長相清秀,說話也是輕聲細語,顧覃喆就懷疑過他是不是有哮喘,一口氣說不完,所以才說的那麼慢。
事實證明那個男生沒有哮喘,隻是習慣這麼說話,在遭到顧覃喆嚴詞拒絕後,對方也沒有再做過其他靠近自己的事,這事也被顧覃喆開始淡忘掉。
在顧覃喆的印象中,喜歡和自身一樣性别的男生,應該都跟那個人一樣要嘛長得像女孩子,要嘛說話就跟女孩子一樣。
而這兩樣徐西樓都沒有。
……
顧覃喆不屑于依據性取向來判斷一個人,聽徐西樓的解釋,顧覃喆還是沒有告訴他直接原因。
“你的好奇心太重隻會誤事,與其有時間思考這個,不如自己發自内心的去談一段,但是前提要在你已經十八歲成年後。”
徐西樓發自内心的笑了一下:“感情不是菜市場裡的大白菜,我的好哥哥啊,天上敢掉的可能不是餡餅,而是雷!還是把人劈死都不帶償命的那種!”
“誰教你的,把感情看得這麼悲觀!”顧覃喆轉動方向盤,閘門打開車子駛入南湘灣。
“我們生活的世界不叫悲慘世界,你要是連出手的勇力都沒有,活該你一蹶不振下去。”
“強扭的瓜不甜,他不會喜歡我的——”
徐西樓的話讓顧覃喆顧不上反應,這小子有喜歡的人了?
“你有時間糾結瓜甜不甜,人家隻會用這個時間乘勝追擊,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解不解渴。”
進入地下停車庫,徐西樓看着車窗上人的倒影陷入沉默,手指輕撫過車窗,在顧覃喆的臉上落下枚清晰可見的指紋。
“哥——”徐西樓不明所以問了一句:“你不會丢下我的……,對吧!”
車輛熄火的聲音掩蓋過他的話,顧覃喆解開安全帶:“你剛才問什麼來着?”
“我說你不會丢下我的對吧……”
顧覃喆不明白他在煽情什麼,但還是老實回答:“吃飽了撐的問這些問題,哥答應你,永遠不會丢下你,走吧!”
得到滿意的回答,徐西樓終于肯下車。
電梯裡顧覃喆還想打聽什麼,奈何徐西樓守口如瓶,一點關于自己喜歡的人的半點風聲,都不願意透露。
晚上七點多,陳家名下的會場針對亞太地區珠寶展示開幕,入口處有泊車小弟幫忙停車,單看這架勢,今晚受邀的賓客應該已經到了差不多。
流利的法語從嘴裡說出,陳訴和人交談的正歡,看見顧覃喆帶人來了,跟對方耳語抱歉,要接待朋友,對方笑了笑表示理解。
各色昂貴的珠寶在面前展示,爆閃的裸石和鑲鑽項鍊,顧覃喆讓徐西樓随便看看,如果有喜歡的,可以買下來送給家裡的長輩。
“弟弟看上哪個了跟我說,我回頭叫人給你送過去。”陳訴難得穿得人模狗樣的,一改之前吊兒郎當,活脫脫一副世家貴公子範。
顧覃喆伸手兩人相握,視線裡是明晃晃的打趣:“連這點小東西都要你出手相贈,豈不是我這個當哥哥的失職。”
陳訴的眼神肉眼可見發亮,明晃晃打量起徐西樓來:“原來是弟弟啊,長這麼好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小子哪帶過來的明星。”
黑色西裝展肩,徐西樓穿得莊重,發型也受過打理,本來出衆的相貌更為精緻,像砂紙打磨下,讓玉石露出的矜貴本身,跟顧覃喆站在一起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