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仰躺在皮革車座椅上，窗戶半開沒風沒動靜，顧覃喆的領口被扯松，隐約可見凸起的鎖骨，眼睫疲憊下垂小幅度顫抖，車内昏暗隻有他手裡煙頭散發出的一點亮光。

“難受……”他念念叨叨着什麼，因為過度飲酒全身紅熱得不正常，袖口被他解開拉到手腕，整個車廂滿是奢靡酒氣。

“少爺——”副駕的林助理試探性叫他兩聲：“還是去南湘灣嗎？”

“嗯……”

顧覃喆也不知有沒有聽清，就開始胡亂應答，他現在人難受得緊，隻想着回去休息。

砰隆聲響起的剛好，徐西樓從睡夢中驚醒，他挪動步伐下床，南湘灣的安保做的很好，現在三更半夜能回來的，隻有顧覃喆。

玄關亮着黃色的燈光，客廳被人打開了落地燈，光線落在顧覃喆下半身，将他半個人隐藏得極好。

“你喝多了？”

徐西樓的腳下，手作的西裝外套被随意丢在地上，白色襯衫掩蓋住的小腹，跟随他的情緒上下小幅度起伏。

顧覃喆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從黑暗中俯身出來盯着徐西樓看，像是忘了他是誰。

指節攀上小臂來回撫摸，身體是異樣的滾燙，顧覃喆自己都察覺出來不對勁，常振給他剛開始倒的水裡下了東西。

“沒有……”顧覃喆否認。

酒氣煙味很重的一個人，熏得徐西樓頭腦都清醒了些，一個站着一個坐着，裹着夾闆的腳趾擡起，碰到了地上的外套。

身邊的沙發往下陷，徐西樓坐到他身邊，看他還抽根煙叼嘴裡，徐西樓開口：“人難受就别抽煙了。”

“多嘴！”

開關按下打火石擦過，短暫亮起火焰。

“跟據相關報道顯示，吸二手煙的比抽一手煙的更容易得肺癌。”

……

顧覃喆側身靠近，那張臉在徐西樓面前放大，從他嘴裡吐出的煙圈在臉上打散，安靜的氛圍下，徐西樓隻覺得吸進去的煙敲打着心髒，自己快要喘不上氣。

“你要真死在我前頭，我恐怕會高興死。”顧覃喆似醉非嘴，嘴角的笑容慢慢褪色，整個人被染上頹廢。

煙頭滅在煙灰缸裡，顧覃喆心跳如麻，怪異的沖動席卷頭腦，讓他來不及思考。他頭也不擡，說出的話裡帶刺：“不抽了，滾進去睡覺！”

後半句話是在使喚徐西樓，徐西樓沒看出對方的不對勁。

男人的需求通常隻需要一個誘因，常振下的東西不多，連同酒精在身體作祟，催生出來的情來得莫名其妙。

“你是因為她才喝成這樣……”徐西樓說話很小聲，但也很清晰。“……我知道了，喬學姐是你前女友。”

顧覃喆反應已經明顯遲鈍，後知後覺的情緒席卷，他整個人飄忽不定：“你調查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猛地站起身，垂在身側的小臂突然被人拉住，皮膚特殊的觸感如導火索徹底點燃了顧覃喆。

“滾開！”

徐西樓的手被甩開，他看着那人跌跌撞撞逃離，白色襯衫撐起他堅挺的背脊，線條流暢至腰臀，再到下面那一雙長腿。

顧覃喆扶住牆，展示在徐西樓面前的側臉深邃，眉宇舒張開，眼神落在他的腿上淡漠疏離，抿緊的下唇松開。

“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後果你清楚，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朦胧的月光短暫照進屋裡，徐西樓拿起桌上的煙盒，學着他的樣子把煙放進嘴裡，火機點燃奇怪的味道在嘴裡彌漫。

煙草味籠罩在他的指尖，就在這時顧覃喆的屋裡，主卧房間傳出流暢的流水聲，一牆之隔徐西樓靠在牆上，煙霧呼出和水流一起不謀而合。

鈴聲突兀振響，徐西樓不慌不忙地将煙按滅，是顧覃喆的手機，熒屏閃着亮光，如他此刻的心跳節拍。

“你怎麼在這！”顧覃喆用浴巾圍住關鍵部位，看到自己屋裡的不速之客，豪不掩飾臉上的厭惡。“誰準你進來的！出去！”

……

淋浴間冷氣發散，他洗的冷水。肩頸相結合處的鎖骨留有水痕，他的身材剛好，肌肉緊實，看得出來平時有健身，身上殘留水漬，直直沒入浴巾包裹的隐晦私密處。

“你的手機忘記了——”

徐西樓單手扶着拐杖，另一隻手遞過來手機，看似清冷自持，目光在不留痕的暗中打量。

“滾出去！别讓我說第二遍！”

顧覃喆毫不留情地奪過手機，指着門口就想叫他滾。

徐西樓試探性往前進一步，見顧覃喆後退，目光收起那點直白，隐藏得隻剩下擔憂。

“你不舒服？”

“你真要那麼閑就去多讀幾本書，少他媽插手我的事！”顧覃喆表情陰狠眉頭緊鎖，要不是顧及徐西樓是傷患，他早把人提着丢出去。

沖了半個多小時的冷水，顧覃喆體内的隐秘并沒有得到緩解，在外力強制壓下後，反而适得其反，急需想得到滿足。

通體燃燒的渴求在肆意喧嚣叫喊，眼前是模糊不清的人在張嘴說話，耳鳴聲強烈刺激耳膜。

撲通就在一瞬間，顧覃喆整個人直接摔在地上，幸好地上鋪着厚重的地毯。

“顧覃喆！”

男人全身發着高熱，臉是不正常的紅暈，眼底有水霧可見，徐西樓用手拍打他的臉試圖叫醒對方，手在抽離的瞬間被人驟然抓住。

突如其來的涼薄，如同太陽炙烤下的荒漠出現綠洲，讓人不擇手段想要甘之如饴。

徐西樓被他突然的行動吓得呆愣住，離得近些的距離導緻他能清晰看清對方身體的一切，包括下面不為人知，蓄勢待發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