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市中醫院住院部,徐西樓第一次跳樓沒把握住分寸,成功把自己搞成左小腿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還在想着該怎麼瞞過徐清琳時,病房門就被敲響。
兩人間的病房裡,有一半擠滿了對面病床的家屬,徐西樓的病床是暫時的,因為醫院床位不夠,為方便警察進行詢問特意騰出來。
身着制服的公安人員出入醫院,很吸引人眼球,半個醫院的人都知道了,他跳樓未遂把自己整受傷。
房間門開時,徐西樓還以為是去而複返的警察,他想不到有誰會來看望自己,隻是沒想到來人會是這會本該還待在警察局裡,接受問話的罪魁禍首。
男人的臉實在出衆,身形高大快頂到門框,西裝革履配上他的臉很是協調。
顧覃喆手掌握緊成拳,眼眸半閉瞳孔明亮,此刻全身上下殺氣外漏,身後帶着的三四個人,都是徐西樓熟悉的人。
是他!
……
男人站在他的病床邊,從上居高臨下往下看,徐西樓可以看見對方明顯的喉結滾動,下颌角清晰拐角弧度正正好。
“徐西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哥!”
男人終于舍得低下他那高傲的頭顱。
顧覃喆眼神輕蔑轉而落到他打着石膏的小腿上。“初次見面,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啧——”
他的語氣輕緩帶着濃重的嘲笑意味,徐西樓知道他的身份,也曾遠遠看過對方,但這麼近距離看着顧覃喆,還是頭一回。
徐清琳一直以為自己将事情隐瞞得很好,但她從沒深入想過,徐西樓自己為什麼從沒好奇,甚至過問成長途中父親角色的缺失。
盡管公司不把徐清琳當回事,但徐清琳還是盡職盡責,往返公司通勤,對于孩子小時候父愛的缺失,她也随之淡忘。
徐西樓有了自我主見後就沒讓她操過心,她可以放心把重心轉移到别的事情上,直到徐西樓迎來了人生的關鍵高考。
顧家的事有點風吹草動,媒體記者争相報道,徐清琳心裡痛恨顧少闫的無恥,每逢看到娛記報道,多年委屈總會在心頭翻湧。
養大養好一個孩子不容易,這些年來他人的冷眼偏見就足以壓垮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媽媽!”
“你回房間自己待着,好好寫作業,媽媽……,沒事!”
徐西樓比同齡小孩早熟,他會自己尋找真相,相關報道的出現和母親的反常,這些都足以證明自己身世的不光彩。
單有揣測徐西樓還不敢妄自下定論,顧家人行迹隐藏在娛樂新聞裡,他唯一能想辦法接觸到的,隻有顧家大少爺顧覃喆。
北城大學和北城高中距離不算太遠,徐西樓舍棄晚課時間趕往北城大學,來回時間不能拖太晚,不然徐清琳會起疑。
顧家的名聲很大,他沒花多大力就從别人嘴裡問到了顧覃喆。
顧覃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徐西樓不知道怎麼形容,錦衣玉食長大的富家公子哥,開朗又陰郁,好似天上的雲根據環境不停變化,始終想要融入群體。
酒吧門口站在人群裡抽煙的顧覃喆,開車從他邊上疾馳而過的顧覃喆……
能見到顧覃喆的機率很小,但久而久之,徐西樓已經摸清楚對方的日常行動範圍,身邊總是那幾個人,顧覃喆邊緣化但又沒人敢忽視他。
今天應該是烏雲,天暗雨落。徐西樓揚起一抹笑幹淨存粹,眼裡是一晃而過的不懷好意。
“不好意思,我可沒有剛見面就想打斷人雙手的□□哥哥!”
徐西樓的語調很低嗓音稚氣,威脅嘲諷的話從他嘴裡說出,反而讓人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見面禮……,鬧着玩的你怎麼還當真了!”
病房裡的消毒水味原本很重,醫院全面禁煙,顧覃喆應該是在外抽完煙才進來,身上的煙味很重都能讓他聞到。
顧覃喆臉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嚴肅:“醫院人多眼雜,哥哥帶你回家靜養!”
不等他打手勢,保镖直接上手。
……
“顧少爺堂而皇之就想帶走受害者,難不成還打着我這雙手的主意!”他咬牙切齒道。
觸及到人生安全,徐西樓異常謹慎,醫院人多他不信對方能毫無顧忌對自己使出強硬手段。
“弟弟流落在外多年,家裡補償你都還來不急呢,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顧覃喆眉心緊鎖眼裡看不到擔心,有的隻是和他虛情假意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