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究竟是在裝睡逗我玩還是真的睡迷糊了這事我壓根懶得糾結,最終結果就是他被坂本和赤尾按在座位上揍了一頓,早上吃飯的時候還哭唧唧地跑來我跟前控訴,面對一個十五歲的弟弟我實在是很難不心軟。
南雲:“那小鈴木你可以摸摸我嗎?”
當自己是什麼小動物嗎。
說起來一周目的時候他也很喜歡見縫紮針地跟我貼貼,尤其喜歡把臉靠在我的頸窩處,不過我有些時候也會這樣黏坂本和莉昂,四個人經常就這麼貼過來貼過去,一點距離感都沒有。
要說摸頭安慰的話,我也被坂本摸過好幾次,寬大的手掌總是讓人感受到父親般的溫暖……咳,南雲對我多半也是這種感情,可以理解。
算了,就寵他一次吧。
“先說好,摸完後就不準再纏着我鬧了。”伸手撫上那頭柔順的黑發,奇妙的觸感讓我的身形一滞,幾乎是努力克制着心裡那股糟糕的欲望才将手抽回來。
好軟,這手感為什麼比貓毛還舒服?!
仿佛輕撫過一團被陽光曬暖的雲朵,細軟的發絲下是帶着些許體溫的皮膚,當手指在發間肆意穿梭的時候能清晰感受到血脈的輕微顫動。人類最脆弱的部位就是頸部以上,而作為殺手更是不應該将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外面,可他偏偏乖巧得出奇,一舉一動都像極了在刻意讨好人,搞得我還想再摸兩把。
——可是想要摸自己同學這種事真的很奇怪啊!總之先轉移話題。
“你先把早餐吃了,不吃東西小心等會兒又暈船。”
“但是吃了後更想吐了!”
“别撒嬌…難不成要我喂你吃你才啃吃?”
隻是随口一句吐槽,誰知道對方在聽到這話後立馬雙眼放光,連忙将面包推到我面前來,作出一副期待無比的表情。
我:“……喂你喝粥還能理解,但是面包你讓我怎麼喂?給你掰碎?”
這和養寵物完全沒區别了啊!一周目的時候雖然黏人但也沒到這種難堪的地步,這次是怎麼回事,遊戲重開後卡bug把人卡ooc了?
盯着那塊面包沉思了會兒,腦子裡浮現出在公園掰碎糧食喂鴿子的畫面,頓時滿頭黑線。
“鈴木你去哪?”
“去找坂本,讓他來喂你,感覺會很适合做奶爸的活。”
“……你别走,我馬上自己吃完!”
莉昂在發現這艘渡輪上有處隐藏的賭場時就溜進去玩了,直到現在都還沒出來,不過她一直有在給我發消息,看起來狀态似乎不錯,倒是其他人被她坑得很慘。
不自覺地開始暢享起未來的光景,等一切結束退出遊戲後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也不知道大家會各自走向怎樣的道路…等等,好像也不是再也見不到?遊戲結束并不代表這個世界就會停滞,隻要我的魔力足夠充沛那随時都可以再回來探望他們。
“——都不許動!”
我和南雲齊刷刷地望向同一個方向,緊接着整個船艙的乘客都尋着發聲處看了過去。
“我在身上綁了炸.彈,并且在船艙其他地方也埋了炸.彈,想要活命的話就讓财務相出來!”
聽到這個職務時我蹙了蹙眉,小聲與身邊之人交談着:“那位不是我們的任務目标嗎,他現在應該在北海道那邊吧。”
“唔…看起來這人是被假消息騙了呢,打算在這艘船上和目标同歸于盡,哎呀。”
“所以我們幾個是被利用了嗎?”
“佐藤田老師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否則不會把任務交給我們,尤其是你。”
确實。佐藤田悅子的設定就是個非常愛學生的好老師,她會把任務給我是因為知道我缺錢,而學校那邊肯定是瞞着她的…又或者JCC這邊高層也不知道,畢竟任務是殺聯那邊送過來的。
殺聯和政府有勾結——如果不是我一周目的時候走了大半月亮計劃路線恐怕現在還一頭霧水,但正因為知道内情,所以才能認定是政府授意的犧牲幾個學生來解決潛在威脅。
“這件事我們自己解決。”
“鈴木你是擔心佐藤田老師會自責嗎?”
“畢竟是小事情,還用不着讓她擔心。”我正準備起身做那個出頭鳥,誰知道下一秒便看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越過人群走向了炸.彈犯——
所以坂本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還來不及吐槽,就見兩人莫名其妙起了一通争執,最後逼得炸.彈犯怒而掏出遙控器大喊:“那麼就由你來決定這艘船上人的生死吧,隻要你願意殺死這船上與自己最親密的人,那麼其他人都能獲救,如果不願意的話就反過來!”
這句話如同一粒落入平靜湖泊的石子,瞬間激起一陣漣漪。
“反過來是什麼意思?是我們全都會死嗎?”
“喂那個白毛小鬼!我們幾百個人的性命再怎麼說都比一個人重要吧,你事後想要多少錢我都能給你!”
“就是啊,活下去的權力應該歸多數人所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