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長的黑發伴随着輕笑聲微微晃動,在眼睑投下細碎的陰影,從我的角度隻能看到他伸手在臉前動了兩下,具體做了什麼并未注意到。結果下一秒我便對上了一張戴着圓框眼鏡的臉,将整個面龐修飾得多了幾分知性。
感覺好像…像坂本。
我被這股突然湧上來的背德感吓得往後一縮,這個角度甚至能清晰地将對方用舌尖輕舔過虎牙的動作收入眼底,深色的眼瞳透過鏡片像隔了一層薄霧,現在的場景還真應對了我先前的那番話——不戴眼鏡的人突然戴上眼鏡,真的很容易提升人的性.趣。
赤尾:“受不了了,兩個斯文敗類…手有點癢,你倆可以讓我揍一頓嗎?”
坂本:“為什麼我又被波及了?”
“真想不到啊,鈴木你居然真的起反應了。”身體突然前傾,南雲附耳低語:“那下次我們在…試試吧。”
聲音很小,小到隻有我們彼此聽得到。
我被他這時不時就要挑撥一下狂刷存在感的舉動搞得有點微妙的無語,但一想到未來的他也是像這般很沒有安全感,心裡最後一絲排斥也消散得一幹二淨。
算了,就由着他來吧,其實還蠻可愛的。
就這樣一直玩到了日落,我們終于來到了最後一個目的地——鬼屋。
電子告示牌滾動播放着“夜勤病棟X電鋸驚魂,本季最驚悚體驗!”,光是看到日式X美式兩種恐怖結合就已經讓我感到非常不适了,我還得佯裝鎮定地跟着幾人一起走進去,然而皮膚剛接觸到鬼屋裡那個涼嗖嗖的觸感就吓得我一哆嗦。
落在後面的坂本敏銳地發現了這點,直接開口說了:“鈴木你是怕鬼嗎?”
南雲和赤尾齊刷刷地盯過來,雙眼放光。
我:“……還好吧。”
雖然這麼說,我心裡已經開始狂亂地哀嚎了。所以為什麼一個鬼屋要做得這麼逼真啊,玩恐怖遊戲的時候隔着屏幕我都接受不了,更别提現實中的鬼屋冒險了。
但怕鬼這種事說出來總覺得很害羞,再加上先前暈過山車已經被笑話了一通,這次無論怎樣我都要忍住!
半晌。
“鈴木,别拽我的腰帶,要掉了。”
“對、對不起!”
“嗯?小鈴木快來拽我的,過來過來!”
“喂喂,坂本你也太小氣了吧,鈴木來我這兒,我整個人都給你抱。”
結果還是沒忍住露怯了嗚哇!
在幾人争執期間,我停下腳步休息了幾秒。其實漆黑的環境中我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全憑感知在行動,但工作人員和實體機關偶爾蹦出來的時候照樣會把我吓一跳。
并且這具身體目前隻有一隻眼睛能正常使用,另一隻眼被眼罩蓋住,導緻我整個人的感官敏感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涼風再度拂過我的臉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做好心理準備後就準備跟上去,但突來的意外卻絆住了我的腳步——
整個人貼上去的那一刻,溫熱彈性的質感立馬驚得我傻立在了原地,緊實的同時還很柔軟,就像是什麼活着的生物。
這回是真的吓得大腦宕機、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咦?”
略微熟悉的聲音從身前傳來,還未等我從回憶中将人扒拉出來對上号,這人卻先一步拽住我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我并不願和南雲幾人失散,但在發現對方拉着我的方向似乎是出口的時候,便沒有再過多掙紮。
也是由着這幾分鐘的拉扯,我逐漸回憶起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喲,看我抓到了什麼戰利品!”
“天弓,下次不要擅自行動……嗯?”
望着熟悉的X一行人,以及另外一邊匆匆來到出口的小夥伴們,我的心裡浮起淡淡的死意。
果然啊,出門是一定會遇到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