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天幕畫面沒有明确事情發生的先後順序。
但許知瀾被針對這麼大的事情,道尊都沒有現身。再加上畫面中草木都沒有那麼茂盛,十有八九就是虛空裂縫修補之後的事情。
天幕都清清楚楚把許知瀾修補虛空裂縫而作出的努力記下了,如此大的功勞,那些人居然還圍攻許知瀾!
真是歲數都活臉皮上,厚得不行!
師仙俞悄悄看向還在神色淡淡的許知瀾。
淡吧淡吧。
被欺負了才知道皺眉頭,可晚了!
許知瀾擡眸,對上了師仙俞那充斥着諸多情緒的生動雙眸。
就如此靜靜看着。
……
被迫四目相對的師仙俞轉頭也不是,說話也不合時機。
還沒等他想出怎麼化解。
腰上搭來一隻手,随後一空。
眨眼間。
他就出現在了四周人頭攢動的比試擂台上。
太突然。
有點猝不及防。
師仙俞有時候真的很想知道許知瀾都在想些什麼。
把他帶回來,好歹知會一聲吧?
難不成,以為他那看過去的同情目光是想着早點回來比試好體面輸掉?
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随着長老那比試開始的聲音而消失。
師仙俞正了正神色。
原想先出招,就看到對面的體修拳頭提起來又放下,就這麼反複折騰,神情無比糾結。
他也不急動手。
念頭轉兩圈,也就猜到怎麼一回事。
對方既然是無極宗的修士,就樓閣裡無極宗那邊大能的行事來看,恐怕眼前的體修是收到了相關的傳音。
這也不難猜。
畢竟無極宗剛剛在天幕裡針對着許知瀾,現在要是與他這個許知瀾未來的道侶比試太‘過’,即便合情合理,也肯定有些風波。
“在下聽聞陳道友已是悟得幾分拳意,仰慕多時,此番能與道友全力以赴相互切磋心中甚是歡喜,不必同我客氣,道友請。”
師仙俞别的不算太行,忽悠人倒是跟師父學了個十足。
三兩句就讓體修正了正神色,認真參賽。
當然,他也不是急着去輸。
主要是人家陳道友是真老實,總不能讓人家打假賽或者認輸,那也太欺負老實人。
次要呢……
他還是想讓無極宗出些小風波的。
老實人不能欺負。
神色淡淡的人也不能去欺負啊。
師仙俞想得很好。
他反正也是打不過,輸得還算體面又傷得稍微重一些,就可以了。
但萬萬沒想到!
剛剛那一句全力以赴的開解,竟讓眼前這位陳岩道友當場頓悟,拳意更上一層樓。
即便計劃書裡有過這麼個假設,他也生生挨了陳岩敬佩對手而實實在在全力以赴的幾拳頭!
師仙俞用盡畢生所學,撐了三刻鐘。
被陳岩一拳打飛出場外。
飛在天上的那瞬間。
他在思考。
沒有想象中的體面,但雖敗猶榮,比他計劃書裡多撐了一刻鐘!
也對某幾個招式的切換運動有了點想法。
師仙俞想得正起勁。
腰一緊,身一輕。
四周的景象就換到了屋裡,他人也在床上躺着了。
“含着。”許知瀾塞了顆丹藥進師仙俞微張的嘴裡,指尖碰到一絲溫熱,微愣,片刻後才開口道:“閉目,凝神,循靈氣走向……”
師仙俞皺着臉,把眼睛眨了又眨。
不眨眼,他怕眼淚掉下來。
嘴裡的藥好苦,苦得他周身的疼痛都被忽略,隻有嘴裡的味覺不斷放大。
“怎了?”許知瀾疑惑詢問着。
師仙俞要臉,不好說自己覺得苦。
但嘴裡那丹藥真的是比命還苦,一時間都沒辦法調整好表情。
他隻能把頭搖了再搖。
許知瀾思索片刻。
如同擺弄玩具般把師仙俞擺成盤腿的姿勢。
随後用手蓋住對方那雙滿是各種情緒的明亮眼眸,繼續開口道:“閉目,凝神,循靈氣走……”
師仙俞被苦得沒邊,渴望解脫的他隻能按照許知瀾說的去做。
等他再睜開眼。
屋裡已經沒有了許知瀾的身影,而他身上的傷也已然全好,甚至靈氣充沛得可以再去打一場。
拿起玉鏡一看。
竟然隻過去三個時辰!
神藥啊!良藥苦口名不虛傳!
但如果再讓他吃一顆。
對不起。
等他真的快死了,再說吧。
不然這輩子都不想再吃這樣厲害的東西了。
夜漸深。
師仙俞久久不見師父的影,也知道師父肯定是被樓閣那邊的事情耽誤住了,不然不會不來笑一下被一拳打飛的他。
打開玉鏡,給信息發個不停的好友們群發‘人還好,勿念’。
又單獨給去信依元去信‘可真的是太謝謝謝你了’。
做完這些,師仙俞也沒敢多看那些發過來的信息,怕自己不小心手抖回了消息。
人心難測多說多錯。
這不隻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他那些普普通通的朋友們。
夜還長。
師仙俞把玉鏡收好,就撐着體内靈氣充沛,開始修行。
下次,他必然不能被人打飛出去!
兩日後。
師仙俞終于等到了他久久未歸的師父。
對方坐下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給你找了個課上’。
嗯,格外熟悉的話語。
小的時候,師父去到個新的宗門,就跟他說,給他找了個課上。
“這次學什麼?跟誰學?”
師仙俞很淡定,見孟紅帆沒說話,還從對方手裡主動接過仙果吃了起來。
孟紅帆低頭看着茶杯:“都學點,主要學劍和術法。跟…跟……”
師仙俞有種不詳的預感。
“跟許小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