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擡頭看向天幕。
【畫面漸漸清晰,依舊是無聲傳出,遠遠就看到兩人正在交談。
按照身形和影約可見的側臉樣貌分辨,其中安靜聽着的應當就是飛升成功那位。
而正在說話的另一人有着張看不出年歲又仿佛時刻都在笑的娃娃臉男人,身上衣服顔色倒是鮮豔,藍藍綠綠的,腰間還别了個大紅鞭子,隻是…兩袖空空……】
師仙俞心下一驚。
這兩袖空空的男人可不正是剛才看到的那位紅衣魁首樓月天嗎?
對方腰間那件有着神秘紋路又隐約流動着金光的大紅鞭子正是樓月天所持法寶,在鴻光神兵錄中排行第八。
想到這,師仙俞飛快朝道場上首大能彙聚之處看去,剛好就看到見那紅衣人附近的小騷動。
符師沒了雙手……
道場上認得樓月天這張臉的人不算少,就算沒見過,也都認得對方那件上古神兵。
有人唏噓,有人感慨萬分,亦有人幸災樂禍……
更多的是對未來的好奇。
不管世人怎麼想,天幕仍在繼續。
【畫面中兩人已經結束了交談,開始往院裡走去,穿過一道又一道的門,畫面也一分一分暗下許多。
直到推開最後一道緊閉的木門。
入目就是牌位,密密麻麻的牌位。
随着二人開始祭拜,牌位上的字也落入世人眼中。
先是最正中位置的‘許伍’。
再到偏後左右兩側分布的‘宋祁安’、‘柳行夏’、‘方千問’。】
世人皆知,道尊姓許名伍,未取道号。
門下五個弟子,除了大徒弟許知瀾和四徒弟樓月天外,整整齊齊,全在上頭。
而前幾日天幕中那位飛升渡劫者懷裡還抱了個‘許知瀾’……
四周不禁有人失聲道:“怎麼會這樣!道尊一脈竟如此!”
“我,我的名字也在後面!”
“師父師叔師兄師姐…還有我……”
“那,那竟是我數半問道宗弟子!”
……
“凝神,精心,未來尤未至,向道之心不可亂。”
問道宗宗主直接現身傳音。
用起清心至寶,穩固在場修士道心。
千年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問道宗怎會死如此多修士?道尊一脈又怎至于此?
虛空裂縫又由誰人接手修補?
隻要是看到天幕者,都忍不住去思考這個問題。
唯有天機門依舊忙碌。
都在使勁搖龜殼搖竹筒搖骰子搖點什麼算個不停。
天機,就在他們眼前!
師仙俞聽着身邊那個天機門弟子跪在地上不停投擲筊杯的瘋狂動靜,默默往一旁挪動兩步,留出充足位置給對方發揮。
他也很想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比蔔算更快的是,擡頭,睜大眼睛,認真看。
【很快,天幕中的兩人便祭拜完畢,畫面跟随他們的腳步緩緩走到了偏殿裡。
真的是走。
因為那天幕就對着二人走路的雙腿,一步又一步的投放許久。
直到那位飛升大能跪在團蒲上,畫面才緩緩向上,入目就是并不陌生的雙親牌位,牌位旁還有一盞燭光微弱到幾近于無的雙蓮聚魂燈。
白色的魂煙細如發絲,從燈中飄出,繞向牌位。
畫面繼續往上。
是一副雙人畫像,一人撫琴,另一人持劍,清逸絕塵、豐神俊逸,可謂是天作之合。
下方落款。
琴有音,劍有意,贈友人師仙俞,依元作。】
畫是好畫,人物栩栩如生仿佛躍然紙上。
觀天幕的無數修士也認出那持劍者确實是一劍封天的許知瀾無誤。
但另一人那模樣,便是再玉貌昳麗,似也是個男子?
難不成?有男裝之好?
修士們疑惑不解。
唯有師仙俞,他眼睛眨也不眨,呆呆愣愣,盯着天幕上撫琴男子眼睛眨也不眨。
好半晌,他才用盡全身力氣,從儲物袋的角落裡扒拉出一面鏡子,默默把把視線移到鏡子上。
目光對上鏡子那一刻,他慌得往後退了兩步!
哈哈,一模一樣。
不僅長的像,連名字都一模一樣呢!
“道友,踩到我的筊杯…你,你和畫上撫琴那位好像,我記得我的對手就是師仙俞,莫非你……”
話音還沒落下。
師仙俞就感覺四周火熱的目光全朝他投來,或者說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後,都詭異的移到了他的肚子上。
……
他下意識捂住肚子。
不,不是!
他男的!生不出!
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