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那場仗,最終還是淩于清赢了。
透過鏡子,淩于清微微彎着眼角,明明還是那張臉,可就是無端端讓人覺得溫潤、好接近。
不枉他暗中模仿了許多回林閑的神情。
淩于清摟着阮甯的腰,面上的血痕消失不見,他冰涼的指尖輕按在少年平坦的小腹上,低聲問:“老婆這裡還難受嗎?”
昨夜的種種湧入阮甯的腦海。
讓他靠在淩于清的懷中,一動也不敢動,隻剩本就滾燙的耳朵,變得更加滾燙,他羞赧地閉上眼,“别、别問了……”
淩于清笑了聲,放過他。
從洗漱間裡出來後,阮甯吃着丈夫親手做的早餐,時不時還要被丈夫突如其來的話題聊得面紅耳赤。
偏偏淩于清像是意識不到他在說着多麼露|骨的話,在阮甯絞盡腦汁想不出來該怎麼回答時,還要緩聲問上一句,“老婆怎麼這麼容易害羞?”
阮甯頭頂快要冒煙,圓潤的眼瞳濕潤,憤憤地盯着對面的丈夫,想要摔筷子,可又不敢,生怕早餐還沒有吃完,就被男人抱進了卧室,“食不言,寝不語……”他悶悶說。
淩于清輕笑了聲,明明周圍難以看清的濃霧已經快要将阮甯包裹,恨不得将對面的少年拆吞入腹,還在飾演着一位性格溫和的好丈夫,“不逗你了,吃吧。”
阮甯低頭,粉着耳廓咬了一口包子。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一室。
在好不容易吃完早飯,阮甯被丈夫牽着手出門時,他擡起頭,稀奇地看了眼天上的太陽,好似許久沒有見過陽光了般。
可又在下一秒覺得奇怪。
畢竟最近海市的天氣,一直是萬裡無雲的狀态,昨天還是大晴天,怎麼會沒有見過太陽。
去往超市的路上,阮甯看着車窗外的陽光,不知為何,大腦中陡然響起一道類似主持人的播音腔——“據本市最新消息,被警方命為‘雨夜兇殺’的連環殺人案,有了新的線索。并新增了一位受害人……”
但當阮甯深究時,腦海中卻怎麼都尋找不到那道聲音出現的蹤迹。
就好像它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一樣。
卻在短時間内,抓住了阮甯的全部心神。
阮甯本想詢問身旁的丈夫,知不知道最近海市有沒有什麼兇殺案出現,可随着汽車停下,兩人一起進入超市,買好今晚晚餐需要的食材,都沒有想好該怎麼開口。
回家的路上,淩于清在街邊的花店給阮甯買了一束花,在遞給阮甯時,他俯身,輕輕在阮甯的唇上落下一吻,輕聲問:“老婆不高興嗎?”
阮甯怔怔望着他,體溫因害羞升高,手中的花束好似燙手,“沒、沒有……”
淩于清微涼的手掌貼在阮甯的額頭,“是嗎?看你一直在走神,是不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不要瞞着我,好不好?寶寶。”他嗓音很低,像在哄着。
哪怕見過了無數回丈夫“林閑”的溫柔模樣,阮甯還是不可避免的紅了耳廓。
阮甯知道“林閑”為什麼這麼問。
隻因一年前,兩人在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裡剛确認了戀愛關系時,隔天,“林閑”恰巧要出差。
當時的阮甯不知是不是被确認關系這件事情刺激得太過興奮,一晚上沒睡,導緻第二天發起了高燒,卻不知是哪來的自尊心,死撐着不肯告訴“林閑”。
直到燒得意識不清,被提前回來,準備給他一個驚喜的“林閑”發現,緊急送入了醫院。
自那之後,“林閑”便對阮甯的身體十分的上心。
而那晚在醫院裡退燒醒過來的阮甯,也理所當然的被向來溫和的丈夫訓了一通,但卻是被丈夫抱在懷裡,一邊聽着他低聲說,以後有什麼事不要瞞着他的話,一邊被他親了親燒到濕紅的眼尾。
不像是在挨訓,反倒像是調.情。
導緻後來,阮甯總想再見一次丈夫褪去溫和的模樣。
但可惜的是,“林閑”對于自己情緒控制得極好,縱使之後阮甯努力裝着嬌氣,恨不得壞到天上去,都沒能讓他再生氣一回。
不過也有例外。
那就是在床|上,無論阮甯再怎麼裝乖、變得再怎麼軟,都隻會被一向好脾氣的“林閑”輕吻着喉結,舔去眼角的淚水,問“老婆怎麼這麼乖”,連求饒都沒有用。
可當阮甯不乖了,得到的也還是這句話,隻不過會被“林閑”溫和地握住雙手,追逐得更加厲害。
眼下。
想到之前經曆的阮甯回過神,隻是耳朵上的紅暈一點點蔓延到脖頸,他偏過頭,不敢和淩于清對視,隻甕聲甕氣地說:“沒有生病……都說過了,不瞞你……”
淩于清笑着,渾身氣質和阮甯記憶裡的丈夫一模一樣,“甯甯記得說話算話,不然……”
他沒再繼續往下說,但詭異的,阮甯聽懂了他未盡的話語,揉了下自己發燙的耳朵。
變|态……
阮甯在心裡小聲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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