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甯睫羽輕顫,靠在陸餘豐懷裡,努力消化着得到的巨量消息,在聯想到那些死者全部來自他們目前所在的小區時,害怕地問806:【林閑會是兇手嗎?他的目标……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會死嗎?806。】阮甯軟顫着聲線問,顯然是第一次直面這種事情。
806:【不會。系統會保護宿主不受到傷害。】
他回答了阮甯最後的那句疑問,卻沒有對之前的問題,進行回答。
阮甯卻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帶着些許驚魂未定地說:【我覺得……林閑有點像好人。】
806:【……】
他其實很想問,在膽小又不聰明的宿主眼中,究竟誰才是壞人?
警惕心低得要命。
可能某天被人欺負得狠了,都會紅着眼眶,覺得别人是在和他玩,沒有很壞。
“老婆?”許是阮甯的走神太過明顯,陸餘豐詢問道,“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
阮甯第一次覺得丈夫的懷抱不似以往令自己感到喜悅,反而是一種想要逃離的情緒,占據着自己全部的心神。
努力壓下心中的抵觸情緒,阮甯指尖按在陸餘豐攬在自己腰間的手上,小聲說:“放開我。”
片刻後,或許是也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生硬,阮甯抿了抿唇,轉過身,仰起雪白的小臉,在陸餘豐的臉上親了一口。
像是讨好,又像是彌補。
陸餘豐漆黑的眸底倒映着阮甯此刻心虛又乖巧的模樣,恍惚間,他甚至覺得,自己是阮甯養着的一隻狗,想起來,就摸摸腦袋,想不起來,就丢在一旁。
棄養是犯法的。他想。
可理智又很快回籠。
畢竟,他目前的身份不是什麼被主人一直養在身邊的家狗,而是一隻蓄意頂替了它的身份,并且觊觎着主人的野犬。
理智告訴陸餘豐,眼下的他最好松開手,那樣才不會被少年讨厭。
但手卻絲毫未動。
“隻是這樣嗎?”陸餘豐問。
阮甯濕圓的眼睛有一瞬間地睜大,不明白往日沉默又好哄的丈夫,為什麼會突然主動提出要求,“什麼?”
陸餘豐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隻是這樣嗎?”
要他松開手,給出的報酬隻是這麼一點?
身為玩家敏銳的嗅覺,已經讓陸餘豐意識到,面前看着又乖又純的小妻子,已經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身份。
卻又不願意那麼輕易地松開手。
周圍空氣的沉寂間,阮甯放輕呼吸,緊張得鼻尖冒出幾顆細汗,他張口,想對丈夫說什麼,最終失聲,放棄一般閉上眼睛,吻上男人的唇。
少年微涼又軟綿的唇肉貼了上來。
陸餘豐環在阮甯腰間的手有一瞬間地收緊,随後半斂着眸,感受被少年主動親吻的感覺。
阮甯不太會這種事情,隻緊張又茫然地親着。
唇與唇之間相貼,連伸舌頭都不會,青澀得要命。
“張口。”陸餘豐的嗓音有些啞,他捏着阮甯的後頸,不讓他有絲毫逃離的機會,緩慢又侵|略意味極強的加深了這個吻。
心跳很快,呼吸紊亂,隻有空氣在周圍流動。
陸餘豐吻得很溫柔,一點一點侵蝕着阮甯的氧氣,直到少年舌根發酸,嘴巴連口水都要包不攏,才堪堪将其放過。
他松開捏着阮甯後頸的手,眸底情緒湧動,似在回味剛才的那個吻與阮甯變亂的呼吸。
“現在,老婆告訴我,你和時一驚之間的關系,好不好?”
他在詐阮甯,趁着少年缺氧,大腦一片混亂迷茫的時候。
早在昨天,陸餘豐便察覺到了失憶後的阮甯同時一驚之間奇怪的氛圍。
阮甯不想說,身體早已因為陸餘豐的問話警鈴大作。
可男人重新按住他後頸的手上像是有什麼東西,一股冰冷鑽入阮甯的身體,而原本緊閉着的嘴巴,也開始張合,發出聲音。
“我……”
“我……我出軌了……”
“和、和時一驚……”
随着這道聲音落下,貼在阮甯後頸處的“真話”道具也失去了光芒。
昏暗的室内讓人看不清陸餘豐臉上的表情。
“是嗎?”他說,意味不明。
當阮甯意識到自己剛才把什麼說出口了時,已經晚了。
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将自己和時一驚之間的事情說出來,像真的被親懵了。
整個人緊張地看向陸餘豐,眼底的水霧還未完全消散,“我……我可以解釋的……”
“老婆想解釋什麼?”
縱使陸餘豐想過阮甯的懷疑是因為記起來了一點他和時一驚婚後的記憶,也未曾想過,居然是出|軌。
還是在他因為淩家準備的宴會上死了人,在外面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
陸餘豐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隻是眸底的嫉妒神色快要溢出眼眶。
“老婆是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嗎?”他替阮甯想着借口,“還是因為時一驚威脅了你,你不得不答應?”
仿佛隻要阮甯開口應下其中一個,他就能繼續在少年面前扮演好成熟又克制的丈夫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