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忍不住鼓掌:[好、好演技!這段戲放到娛樂圈簡直算得上是教科書級别的!]
盛暮瞄了一眼薛定鳄,看出他神情動容,于是添了最後一把火:
“也正是因為兄長如此寵愛我,我在被天選中後,心智才得以保持正常,他知道如何哄我開心,并沒有把我當成異類看待。”
“這樣的好,才是我最需要的。”
薛定鳄沉默了。
盛暮的字字句句,全都說到了他的心裡。
若說剛才,他對于管家的懷疑度還隻有四分,那麼在盛暮這段戲演完後,他對管家的懷疑度已經瞬間飙升到了七分。
正當這時,房門忽然又響了,門外赫然響起了管家急切的聲音:“薛大人,您可在屋中?我有要事禀報。”
盛暮泫然欲泣的戲還沒走完,她對着薛定鳄點了點頭,對方滿臉沉重嚴肅,緩步走了出去。
門關上的瞬間,盛暮一把抹去臉上的淚,舒舒服服地躺會床上滾了幾圈,接着打開了劇本,津津有味地看着外面的故事。
[管家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急切,他風塵仆仆,甚至衣袖上還沾染了不知從哪帶到的塵土。
他語速微快,壓低嗓音道:“大人,方才府中家仆說,河流下遊的盛家夫婦全死了。”
然而這一切在薛定谔眼裡卻指向了另一個答案——
管家生怕東窗事發,所以趕緊過來向他隐瞞事情的真相。
薛定谔心中冷笑一聲,随即不緊不慢擡頭:“既如此——”
他看着管家,眼裡滿是運籌帷幄:“你可能拿出他們的屍體,證明他們就是盛家夫婦?”
管家愣住了。
半晌,他搖了搖頭,神情比方才又多了幾分着急:“屍體、屍體全都爛了,但大人,他們的确是盛家夫婦無疑!您若不信——”
“不必了。”
薛定鳄冷聲厲喝,打斷了管家的辯解。
此時此刻,管家口中說出的所有話,都是一一坐實他謀逆之心的罪名。
薛定鳄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拂袖離去,臨走之前,隻留下一句似是邀請,又滿是威脅的話:
“今晚府上宴請賓客,還請管家,務、必、到、場。”]
*
早飯是晏随星,盛暮,還有薛定鳄三人一起吃的。
薛府的菜式照樣豐盛無比。
盛暮看了看正在盛粥的薛定鳄,悄悄用胳膊捅了捅晏随星,沖他使了個眼色。
晏随星心領神會,掐訣傳音道:“事情都辦妥了,甯師姐那邊也有謝師兄在看管,不會出問題的。”
完美。
盛暮放了心,看着一旁的晏随星,想起他這兩天的操勞,于是給他一通猛夾菜:
“兄長這段時間辛苦了,你多吃些。”
盛暮這句話說的非常發自内心,晏随星這兩天在盛導的安排下完成了計劃的絕大部分。
一人分飾多角,從她兄長到盛父再到給管家通風報信的小厮,全都是他一人扮演。
晏随星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盛暮,也沒拒絕,将盛暮挑給他的菜一樣不落全吃了。
這邊是導演犒勞演員,師姐獎勵師弟,而在薛定鳄嚴重,這就成了兄友妹恭的名場面。
不知是這段時間精神過于緊張,還是一朝撞破事實,内心還需要接受的時間。
他看着餐桌對面異常和諧地兄妹兩人,眼淚忽然就簌簌直掉。
盛暮傻了。
晏随星驚了。
兩人對視一眼,晏随星猶豫着給薛定鳄遞了張手帕。
“兄弟。”晏随星拍了拍薛定鳄的肩膀:“不至于,真不至于。”
他轉頭就給盛暮瘋狂傳音:“小師姐你幹了什麼?他怎麼哭了?”
盛暮這邊也沒明白薛定鳄到底是在搞什麼幺蛾子,她兩手一攤,滿臉無辜。
薛定鳄接過帕子擦拭掉眼淚,搖了搖頭:“讓雪溪妹子和兄長見笑了,我隻是、我隻是——”
他仰天長歎,聲音充滿了悲涼:“我隻是感慨于兩人感情實在深厚,可憐我薛某一生縱橫天下,到頭來,居然被信任之人蒙在鼓裡這麼久!”
盛暮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沒再接話了。
有一說一,薛定鳄這一個月的生活過的确實挺慘。
腦海中忽然冒出來那麼多奇怪的東西,本來就會讓人無法接受、精神不穩定,管家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他,哪裡敏感戳哪裡。
這麼一個月下來,饒是個正常人心理也容易出現點問題。
但盛暮并沒有忘記他們來薛府的最初目的。
不是幫助薛定鳄看清管家的真面目,也不是當個心理醫生慢慢幫助薛定鳄恢複。
他們要做的,是除掉為禍一方的鳄魚妖。
除掉這個拉着整個村子都陷入地獄之境的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