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盛暮默默流下了一行淚水,為什麼我要承受這一切。]
盛暮看着眼前跳躍閃爍的文字,嘴角緩緩勾出一抹興奮的笑。
然而她長期遭受打罵,此刻又是一副灰姑娘打扮,整個人看起來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此刻,這幅場景在别人看來,就是一個身形佝偻,皮膚蠟黃,臉頰凹陷的女人,正雙目空洞地看着一片虛無的方向,嘴角緩緩勾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河對岸的晏随星看到這一幕,生理性地打了個寒戰。
就當他準備進一步确認河邊的女人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位掌門流落民間多年的小師姐時,之間眼前的女人忽然動了。
動得猝不及防,動得迅猛無比。
她堅定地從背後掏出了什麼,雙手十指上下舞動,一下又一下敲擊着空氣。
随着手指的動作,她臉上瘆人的笑容愈發燦爛,終于,在一切都大功告成後,她手指蒼穹,腳踏大地,喊出了一句:
“劍在我手!天下我有!”
“我命由我不由天!”
另一邊,修改完劇情的盛暮隻感覺身心舒暢。
肩膀的砸傷好了大半,雜七雜八的内傷也已不緻命。
她抱着手中的虛拟的鍵盤,流下了一行熱淚。
“我的寶貝小阿鍵,”她道:“從今往後,姐姐就全仰仗你了。”
痛苦的日子已經過去,美好的未來終将來臨。
她這麼想着,一腳踢翻了木桶,看着一件件衣服随着河水逐漸飄向遠方。
她的金手指來了。
什麼虐文女主,什麼垃圾劇情,隻要手握鍵盤,這就是她盛暮的天下!
[叮——]
[任務發布:謝修然和甯雪溪已經到達村落附近,請宿主在一個時辰内成功與其彙合。]
盛暮調出了後續劇情。
随着她剛才的更改及行動,後續劇情已經發生了一部分變化。
[盛母看着兩手空空回來的盛暮,氣不打一處來。
“讓你去洗衣服,衣服呢?真是個賤蹄子!早該把你這雙手給剁了!”
說罷,她抄起菜刀,狠狠砍去。]
書中世界的蝴蝶效應尤其明顯。
一星一點的變動都有可能造成後續劇情巨大的變化。
更重要的是,一旦改動内容過多,引起無良領導的注意,她這個更改劇本的權限估計很快就會被收回。
因此盛暮心裡還是時刻繃着一根弦,爽歸爽,改動的地方還是要盡可能的少。
她上下掃了兩眼劇情,勾勾手指,改動了一個字。
随即便向盛家走去。
還未踏進門,盛母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讓你去洗衣服,衣服呢?真是個賤蹄子!”
她抄起了一旁的菜刀,在盛父的熟視無睹下,怒罵道:“早該把我這雙手給剁了!”
話音剛落,她的面孔忽然變得猙獰且恐懼,拿着菜刀的右手狠狠砍向了自己的左手。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
盛父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盛母語言中的漏洞,就被一片血紅蒙了眼睛。
一時間,血濺三尺。
而更恐怖的還在後面。
被盛母親手剁掉的那截斷手掉落在地上後竟然憑空躍起,抓住了菜刀,滴答着鮮血,再次朝着她的右手砍去。
右手逃,左手追,盛母她插翅難飛。
于是血濺了三尺又三尺。
盛暮還裝模作樣地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哎呀,母親,您這是怎麼了?怕不是中邪了吧?”
盛母疼得直接昏死過去,盛父冷汗涔涔,看着地上掉落的斷手,你你你了半天,雙膝一軟,整個人直接被吓暈了過去。
仇報了一部分。
一個時辰也快到了。
盛暮擦幹淨自己臉上鳄魚的淚水,掃了一眼後續劇情,轉身便跌跌撞撞地奔向劇情裡她和謝修然相遇的那片樹林。
許是樹木遮天蔽日的緣故,樹林裡的溫度也比村落更低上幾分。
盛暮身上還是那件時裝周同款流蘇短打,被飕飕的小風吹得打了幾個噴嚏。
一直打到被一道清冽的聲音叫住。
“姑娘。”他聲音帶了幾分明朗和笑意:“小心點路。”
盛暮擡頭,對上了說話人的臉。
少年相貌清隽,黑發被一條銀白色發帶高高豎起,黑色勁裝勾勒出勁瘦的腰身,肩膀處還繡了些隐秘的暗紋。
正是無涯宗弟子的标配。
然而系統那道任務完成的播報卻遲遲沒有響起。
一股不詳的預感從盛暮心中升起。
果然,下一秒,少年歪了歪腦袋,笑着看向盛暮:“姑娘迷路了麼?”
“還是在找什麼人?”
和這段話同時出現在盛暮眼前的,是原文中的一句劇情:
[盛暮在樹林中順利地和謝修然三人相認。]
這句話就相當于:
問題:盛暮應該如何讓謝修然幾人相信自己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答案:略。
你倒是略了。
我呢!
我略略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