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行駛在白雪覆蓋的霍格莫德村,森迪瞥見了小巷裡的豬頭酒吧,砍下的豬頭招牌在寒風中吱嘎作響。片片雪花打在車前的大窗子上。車子終于搖搖晃晃地停在了霍格沃茨大門外。
小天狼星、盧平和唐克斯幫他們把行李弄下車,然後再道别。
“進學校就安全了。”唐克斯警惕地掃視了一眼僻靜的街道,“過得愉快,啊?”
“保重。”盧平和每個人握手,最後輪到哈利時,“聽着……”他低聲說,其他人都在和唐克斯最後道别,“哈利,我知道你不喜歡斯内普,但他是高超的大腦封閉術師,我們——包括小天狼星都希望你學會保護自己,所以刻苦學習,好嗎?實在不行,就等艾比學會了,然後教你吧。”
“好。”哈利沉重地說,擡眼望着盧平那過早顯出皺紋的臉,“再見……”
七個人吃力地拖着箱子沿着結冰的車道往城堡走去,赫敏說要在睡覺前織出幾頂小精靈帽子。來到橡木大門前,哈利回頭看了一眼,騎士公共汽車已經不見了。想到明天晚上的事情,他倒有點希望自己還在車上。
第二天哈利大部分時間都在為晚上害怕。上午的魔藥課絲毫沒有消除他的恐懼,斯内普還是那麼可惡。課間不斷有D.A.的成員滿懷希望地來問他晚上要不要聚會,令他的情緒更加低落。
六點鐘,森迪站在斯内普教授辦公室外等待哈利。等他到位以後,她們一同敲門進去。這是一間昏暗的屋子,架上放着幾百隻玻璃瓶,黏糊糊的動植物标本浮在五顔六色的藥劑中。角落上一個櫃子裡裝滿了斯内普曾經不無根據地指責哈利盜取的藥材。
斯内普冷冰冰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把他吓了一跳。
“把你身後的門關上,波特。”
哈利照辦了,恐懼地感到他把自己關了起來。他轉過身,斯内普已經走到亮處,無聲地指指書桌對面的椅子。哈利過去坐了,斯内普也坐下來,冷酷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哈利,臉上每一道紋路都刻着厭惡。
“好,波特,你知道來這兒幹什麼。”他說,“校長要我教你大腦封閉術,我隻能希望你比在魔藥課上聰明一點兒。”
斯内普教授自動忽略了森迪的存在,他和哈利有來有往地互嗆着對方。
“真記仇。”森迪在心裡吐槽道。
斯内普教授對哈利使用了攝魂取念,而哈利也成功在斯内普教授進入他的大腦後不久阻止了他。斯内普教授來來回回地對哈利使用了好幾次的攝魂取念,但哈利總是沒能阻止他的入侵,這使本就不喜歡斯内普教授的哈利憤怒極了。
“行,現在輪到你,小布萊克。”
森迪撇了下嘴,乖乖閉起了眼睛原地站着。
“排除雜念,小布萊克,”斯内普冷冷的聲音說,“丢開所有的感情……”
“看來小布萊克比你好多了,波特……又或者是小布萊克本身就腦袋空空的。”
“我數到三……一……二……三……攝神取念!”
“滾!”森迪内心的小人對着斯内普教授豎起了中指。
原先張牙舞爪着的黑龍消失了,森迪睜開了眼睛。斯内普教授用着森迪讀不懂的眼神望着她,“你……”斯内普教授剛吐出一個字,曾經的蟲子入侵辦公室之慘劇在眼前浮現。他深吸一口氣,閉上了嘴,把目标(怒火)轉移到哈利身上。他又對哈利使用了攝魂取念,而哈利再次撲倒在斯内普辦公室的地上,看起來痛苦不堪,但從他嘴裡發出的聲音卻是歡喜的。
他問斯内普教授,“神秘事務司裡有什麼,先生?”
“你為什麼問這個?”斯内普緩緩地問。
“因為,”哈利緊盯着斯内普,看他有什麼反應,“我看到的那條走廊——我幾個月來一直夢到它——我剛剛意識到,它通向神秘事務司……我想伏地魔渴望得到那——”
“我叫你别說黑魔頭的名字!”
他們怒目相向,哈利的傷疤又灼痛起來,但他沒有管它。斯内普似乎有些緊張,說話時卻努力裝出冷淡和漠不關心的樣子。
“神秘事務司裡有許多東西,波特,沒有幾樣是你搞得懂的,而且哪樣都不關你的事。我說清楚了嗎?”
“清楚了。”哈利說,還在揉着傷疤,它越來越疼了。
“我希望你們星期三同一時間過來,我們繼續練習。”
“好的。”哈利說。他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斯内普的辦公室去找羅恩與赫敏。
“你每天晚上睡覺前要排除一切感情——使你的頭腦保持空白而平靜,明白嗎?”
“明白。”哈利說,但他幾乎沒有聽。
“小心,波特……我會知道你有沒有練習……”
“是。”哈利小聲說。他把書包甩到肩上,快步朝門口走去,而森迪跟在他後面。開門時他回頭看了看斯内普,他正背對着哈利,用魔杖把他的思想從冥想盆裡挑出來,小心地放回腦子裡。哈利輕輕帶上門,傷疤還在突突地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