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千足與尋茵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察覺到有能夠深挖下去的地方,更加熱情的開口。
“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是?”
村長歎了口氣,表情沉痛:“因為村子裡的事情,她嫌棄我沒辦法多陪陪她,可我這個村長也并不好當啊……村子裡不服管教的人那麼多,所以……又一次争吵下,她跑到了山上,被……”
“被什麼,野獸,還是遺落之骸?”尋茵問道。
村長的表情一變:“當然是野獸,我們這裡可沒有什麼遺落之骸!”
千足立刻安撫道:“村長你别介意,她年紀小,不懂忌諱。要是有遺落之骸我們也不敢來做研究了,你說是嗎?”
村長冷哼一聲,算作回應。
之後的談話基本是以千足與村長為主,看起來赢得了村長的初步信賴。
吃過飯之後,天色漸漸變得昏暗,為了降低村長的戒備,尋茵并沒有四處調查,而是在房間裡等到了夜晚。
此時,她站在二樓窗口朝下看,衣着完好,面上沒有絲毫困意。
尋茵準備在晚上,好好調查這裡。
進入這個疑似幻境的世界後,尋茵就與特殊一隊的其他人徹底失散,她無法确認其他人有沒有進入這個幻境。也無法确認幻境的主人有什麼目的……将她簡單困死在這裡?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要将目标定在自己的身上?
總不能是挑一個看起來最好欺負的下手吧。
在與千足為數不多的交流過程中,尋茵得知,現在的時間點大概是143年1月,與她的失蹤日期相近。
也就是說,千足很可能就是來到豐和村之後失蹤的。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千足來到這裡又有什麼目的?
以及神庭,又在其中充當着怎樣的身份?
她悄悄打開房間大門,向這一樓走去。
這棟小洋樓的樓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容易發出吱嘎聲,尋茵隻能很小心地調整自己施力點。
她蹑手蹑腳,每一步看起來都像是在做賊。
“……那三個加上應該就夠了吧。”
在寂靜的夜晚,絮絮低語聲聽起來像是放大了十幾倍。
尋茵下意識屏住呼吸,她站在原地,側耳凝神去聽。
——那是村長的房間,他的燈還亮着,看起來似乎有人在同他交談。
什麼話,早不談晚不談,非得留到這個時間談?
除了是什麼沒辦法光明正大說的話,不想讓某些人,比如她們知道的事。
“沒錯,祭祀很快就能再打開,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
“是,隻要這一次成功了,之後我們就能一同永生……”
尋茵敏銳地注意到對方忽然變得蠱惑的語氣。
“那……祭祀的時間究竟在什麼時間可以開始?”
“越快越好。我不希望在這段時間内有什麼意外發生——明天,把你們準備好的祭品帶到後山,就像你們之前做過的那樣,我知道你們很熟練了,不要讓我失望。”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就通知下去……”
忽然,腳下的木制樓梯發出吱嘎聲!
“什麼人!”
尋茵心底一驚,還沒等她有所動作,一雙手将她從樓梯上拉了下來,同時對方的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們躲在樓梯與牆面的夾角處。
村長出來查看了。
咚、咚。
腳步與木質地闆發出的撞擊聲讓尋茵放緩呼吸。
“……沒人?難道是老鼠……”
随着腳步聲漸行漸遠,确認村長已經回到房間之後,尋茵示意對方松開自己的嘴。
她松開手,拉着尋茵向某個地方走去,沒有說話。
在這種近乎漫長的沉默中,尋茵跟着對方的腳步,她能感覺到自己似乎走入了更深的地下,周圍變得潮濕起來。
忽然,‘咔’一聲,燈光亮起,将周圍照得非常清晰。
尋茵眯着眼,觀察周圍,才發現這裡大概是地窖之類的地方。
她轉過頭,看向那人——千足。
決定先發制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似乎被尋茵搶先問出自己想要詢問的問題,千足臉上的表情怔了怔,半晌眯眼:“我還想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呢。”
既然千足現在是尋茵這個身份的老師,她決定對她客氣點:“我當然是學習錢老師您的精神,深入調查,為自己的研究做貢獻。”
千足笑了笑:“是嗎。不過我什麼時候成你的老師了,我可不記得自己有你這樣的學生。”
尋茵眯眼,微笑道:“您在說什麼啊,錢老師,我是小溫呀。”
千足搖搖頭,表情無奈:“你不是。小溫才沒你這麼勤快,也沒你這麼謹慎。”
尋茵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千足會發現,她不是小溫,尋茵并沒有意外。
畢竟小溫的線索太少,不像白乾這個身份,身邊沒有相熟的人,而且自己還在夢裡對白乾有基礎了解,被發現并不奇怪。
但,原本尋茵隻将這裡當成某種記憶或者是幻境。
既然是這樣,記憶裡的人也有掙脫記憶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