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簡單收拾了破敗的銀翼修理鋪。
白熾燈吊在頂上,投下冷淡的影子。修理用的金屬工具散落在地上。空氣中彌漫着機油、金屬與淡淡的血腥氣。
查爾斯将将染血的緊身衣脫下,随手扔在地上。剛剛的修理工作,讓左大臂的傷口又一次裂開。他擡手摸了摸傷口,疼痛讓他微微皺眉。
米歇爾在處理着電腦終端屏幕上的數據,指尖在全息鍵盤上敲擊。他看似認真專注,實則上偶爾瞥一眼查爾斯手臂上的傷口。但始終沒有開口詢問。
“少看了,我又沒死。”查爾斯被他時不時地觀察看得發毛。
他站起身來,從不知那個角落翻出醫藥箱,掏出一瓶酒精,熟練地給自己清理傷口。冰冷的液體接觸到傷口時,他倒吸一口涼氣。
米歇爾沒有搭理他,繼續對着屏幕,敲擊着鍵盤。過了幾秒才說:“死不了就快點收拾,等下還有事要幹。”
查爾斯哼了一聲,把處理過的紗布丢到垃圾桶裡,纏好新的繃帶。
黑市之行讓他更加确信,這個“重生之水”不是普通的地下交易品,它背後的利益鍊遠比他想象的複雜。而米歇爾的入侵也早已被人察覺,他們現在正處于漩渦中心。
桌上的光屏依舊亮着,那個“Host Body”的文件靜靜地待在那裡,如同一顆未引爆的炸彈。
又是深井基地又是鐵線蟲組織,這下可惹上兩個大麻煩了。
查爾斯瞥了一眼,又收回視線,笑了一聲:“我們這次,真是惹上大麻煩了。”
米歇爾的指尖停下,淡淡地說:“既然已經陷進去了,就得找到出路。”
屋外的風掠過破舊的金屬百葉窗,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夜色漸深,銀翼修理鋪内的燈光在一片黑暗中,顯得尤為孤獨。
“别看那解不開的文件了,明天到黑市去,讓人解開。大不了多出點血就行了。”查爾斯招呼米歇爾過來。工作台上清出一片地方,摞着兩打文件。
米歇爾看了查爾斯一眼,最終還是走了過去,随手關掉全息屏幕,将信息存入獨立存儲器。
工作台上的兩打文件摞得不算整齊,紙張的邊緣有些毛糙。
“讓我們來看看鐵線蟲究竟從這裡拿走了什麼東西。”查爾斯搓搓手,看着那兩堆文件。
米歇爾扭頭看了一眼查爾斯就轉過臉,叨叨:“在此之前,你應該給自己找件衣服穿上。雖然,現在天氣并不冷,但夜晚氣溫偏低,還是有感冒的風險。”
查爾斯低頭看了看自己隻穿着緊身衣的上身,聳聳肩:“行吧,醫生先生。”
他随手拽過椅背上的外套,半敞着穿上,袖口蹭過手臂上的傷口,帶起一絲微痛。他皺了皺眉,倒也沒再說什麼,直接拉開工作台上的第一份文件。
米歇爾則低頭檢查了一下存儲器,确認數據已經安全存入。他側身靠在桌邊,垂眸掃過摞在一起的紙張,伸手翻開了其中一份。
紙質的文件有手寫也有打印下來的,泛着黃的與白的夾雜,十分沒有規律。到也符合查爾斯的性格。
一時間就隻剩不斷對比的文件的刷刷聲。
翻動紙張的聲音在沉默中回蕩,偶爾有微弱的燈光照在文件上,映出淩亂的字迹和歪斜的打印痕迹。
米歇爾迅速掃視着内容,眉頭微微皺起。他的眼神在幾份文件間來回跳躍,思考着彼此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