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功率的脈沖焊槍被扔在地上,濺起的火星點燃了藍血結晶。火焰不是紅色,而是介于紫外線和X光之間的不可見光譜。
真是操蛋,查爾斯看着面前的家夥想:這死了可就沒東西給我拆了!我一定會一寸一寸的将你研究個透徹!在此之前,你得活着。
濺起的火星貼着查爾斯的臉龐擦過。
查爾斯在視網膜高溫灼傷的劇痛中大笑,當年他偏要在高加索地區開一家修理店時,父親母親那聲無奈的歎息是什麼意思。他腦海中閃過破碎的記憶片段,他好像觸摸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外面,因為接收不到脈沖信号,嗡鳴着的山脈重新平靜下來。
查爾斯病态地舔舔嘴唇,說:“寶貝。”他對着數據正在不斷溢出的仿生人咧嘴一笑,“讓我們把近些年修過的破爛,全變成煙花。”
藍血燃燒的光譜不可見,但查爾斯知道它在燃燒。
牆壁上的金屬苔藓被炙烤得融化、流淌,裸露出更深層的機械組織——像被解剖的怪物。
查爾斯眯起眼睛,強光讓他的視網膜又一次刺痛。
他知道該死的屏蔽系統隻能撐一段時間,外面的世界應該早就開始嗅到這裡的信息洩露。甚至都不用軍方來查——那些追逐藍血技術的瘋子比軍方更快。
得加快!這家夥不能被搶走!他的研究!必須撤離。但帶上米歇爾,或者隻帶他的核心?查爾斯盯着他,上下打量着。
“嘿,寶貝。”查爾斯蹲下來伸手,拍了拍米歇爾的臉。仿生人的皮膚觸感冷硬,藍血燒灼着斷肢接口,神經數據溢出,像個短路的幽靈。
“聽得見嗎?你這破玩意。”
米歇爾的湖綠色瞳孔微微收縮。他的神經線路正在瘋狂重組,但查爾斯不确定他還能撐多久。
“……聽得見。”米歇爾的音頻模塊發出嗡鳴,時不時傳出滋滋的電流聲,快要宣告罷工“……但您最好,别打算把我拆了。”
查爾斯怪笑了一聲。
“行吧,不拆。”他拍拍米歇爾的胸口,然後直接把他扛起來,朝地下室後方的逃生通道走去。他得去那串坐标指向的地方。
那裡一定能甩開那群藍血瘋子的争搶!查爾斯一面舔着嘴唇一面想。
外面的夜色被紅色的掃描光切割,遠處有飛行穿梭機在靠近。查爾斯低聲罵了句髒話,打開逃生通道,将米歇爾塞進駕駛艙,自己躍上載具。
“啟動。”
引擎點燃,查爾斯的神經安駁接器短瞬過載。他的視野炸成一片噪點數據。
世界瞬間變成斑駁的數據洪流。
那些藍血瘋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