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向晚與顧雲舒從審訊室出來後,準備向朱局長申請通緝王強的調令。
顧雲舒正在收拾報告的瞬間突然頓住,目光落在甯向晚按在腹部的左手上。
對方正無意識地用手捂着腹部,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顧雲舒伸手按住她的手,掌心覆上來的溫暖,瞬間包裹甯向晚的手心。
溫熱熟悉的觸感随之接踵而來,甯向晚心頭一顫。
顧雲舒突如其來的溫柔讓甯向晚還有些不适應,她剛要脫手抽離間,又被顧雲舒霸道的握住手。
顧雲舒,一如當初的霸道中帶着淺藏的細膩溫柔。
“案子彙報完必須跟我去吃飯。”顧雲舒拉着甯向晚徑直到她的法醫室。
她說着抽出抽屜裡的藥盒,啪地拍在甯向晚面前。
盒蓋彈開時露出幾闆胃藥,顧雲舒要求甯向晚按時吃藥。
甯向晚剛要開口說什麼,喉間突然泛起酸意。
她咬住下唇想搖頭,卻被顧雲舒捏住下巴輕輕晃了晃。
微妙的動作,像極了她們以前熱戀時,這個潔癖鬼發現她偷喝冰啤酒時的動作。
“雲舒,我真的沒事。彙報案子要緊。”甯向晚愣了一下,險些失神在顧雲舒的瞳孔之中。
這個女人真的有魔力一般?
甯向晚每次看向顧雲舒的瞳孔,就忍不住沉淪、就此淪陷下去。
顧雲舒抽出濕巾擦了下甯向晚的額頭說:“你少來這套。以前你疼到在審訊室冒冷汗,還是我用保溫桶灌了布洛芬才把你架去醫院。”
甯向晚垂眼避開顧雲舒的瞳孔,喉間動了動,開口道:“那回是特殊情況……嫌犯剛招出制毒窩點坐标。”
她盯着對方濕巾上沾的薄汗,不禁回憶想起她們在緬北的叢林執行一起境外任務。
顧雲舒也是用急救包的酒精棉替她擦額角的血,邊擦邊罵她是個逞能鬼。
顧雲舒将濕巾團成球扔進垃圾桶,說道:“現在窩點坐标都歸檔案裡了,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把胃藥換成維生素。”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接着說道:“以前你值完夜班低血糖,我看你把巧克力分給流浪狗了。”
顧雲舒的睫毛猛地顫了顫。
她想起,甯向晚曾經頂着高燒把能量棒掰成兩半,說了一句警犬比我需要熱量。
此刻對方耳後泛起的潮紅,和幾年前她們在禁毒局樓下,那人捂着胃說了句隻是吃壞了,如出一轍。
顧雲舒從白大褂内袋摸出個小鐵罐,揭開時飄出姜茶的暖香,說道:“下不為例。”
甯向晚擡眼笑了一下,說道:“顧法醫的命令哪敢違抗。”
她将罐子塞進甯向晚掌心,提醒道:“甯向晚,你再讓我看見你吃壓縮餅幹,就把你綁到法醫解剖台喂流食。這次不是模拟畫像,是實戰演練。”
走廊傳來同事呼喚甯隊的聲音。
甯向晚攥緊姜茶罐,茶罐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空氣之中似乎還夾雜着椰子糖的甜。
她擡頭看向她,尾音比平時軟了半度,開口道:“知道了,顧法醫。下次換我給你帶姜茶。”
走廊傳來朱局叫人的腳步聲。
顧雲舒突然湊近她身邊,說道:“你再撐下去,等案子結束我就要在解剖台上給你寫病理報告了。”
甯向晚挑眉躲過對方逼近的視線,卻被顧雲舒指尖按住肩膀動彈不得。
她望着對方瞳孔裡自己微蹙的眉影,笑出聲:“我就提前申請特殊待遇……解剖刀下留情,别把我胃裡的椰子糖殘渣當證物封存。”
顧雲舒笑着松開了她,接着她一臉從容的捏着牛皮卷宗夾,甯向晚跟着她在旁邊走着。
兩人相視一笑,這樁案子算是要有個結果了。
随後,她們踩着急促的腳步向朱局長辦公室走去。
腳步聲回響在警局的走廊,甯向晚先是上前叩響了朱局長辦公室的門。
朱苟冠在辦公室裡喊了一聲:“進來。”
推開門間,朱苟冠正對着落地窗擦拭着他的老花眼鏡。
兩人将卷宗密封袋裡的證物袋、監控硬盤與病理報告依次攤開。
甯向晚的手指劃過張猛紋身的高清照片,彙報說道:“朱局,輻射檢測儀數值、液氮罐安裝痕迹、還有沈昭明的銀行轉賬記錄,條條證據鍊在王強的實驗室節點交彙。”
朱苟冠戴上眼鏡,放大鏡下的瞳孔在李二毛肺泡組織切片報告上微微收縮。
他的食指關節抵着太陽穴,問道一句:“那個替朱大嘴擋槍的娛樂公司公關……”
顧雲舒接過話,說道:“姜昕柔記者,她今早向市局提交了陳婷事件的完整通稿備份。”
朱苟冠轉動地球儀的手指突然頓在太平洋某處。
此時,東方娛樂媒體大廈。
姜昕柔正咬碎口裡含着的薄荷味潤喉糖,她手裡敲着的鍵盤藍光在她的指尖跳躍。
屏幕裡朱大嘴在派出所錄口供的模糊照片正在變形成二維碼。
她敲下代碼:
#朱大嘴詐騙惡劣藝人#
#朱大嘴涉及誘騙遊戲女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