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光明正大欣賞起朋友的美,從頭看到尾,從上看到下,越看越喜歡,灼熱的視線在他手感很好的腰腹流連不去,大腦中不停回味着手指在上面寫字時的美妙手感,激動的淚水都要從嘴巴流出來……
他他他真的好美啊!
美到她都忍不住原諒之前他罵那麼難聽了。
他人長得這麼好看,能有什麼壞心思?說不定當初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本人并沒有那個意思呢?
林凜被迷了個七葷八素。
等意識到黑死牟在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已經晚了,不僅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字幕也已經過去了,黑死牟不說話的模樣讓她很緊張,連忙指着耳朵,不停向他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腦袋發昏,沒聽清你說什麼,能再重複一遍嗎?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吧,這次我一定會認真看的!”
黑死牟:“……”
黑死牟面無表情。
林凜可憐兮兮伸出一根手指頭,再接再厲:“對不起,再說一遍吧!”
黑死牟沉默看着她。
“變成鬼吧”來到嘴邊又被咽下去: “算了,走吧。”
“哦,好的!”
林凜轉憂為喜,開開心心跟上。
遠離城鎮後,夜路很黑,淋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絆倒摔跤,手裡的烤鳗魚簽子會戳到自己,安全起見忙拉住黑死牟的衣袖,見他沒有反對,更是格外膽大包天地去拉他的手,就算吃完了也沒有松開。
黑死牟注視着一幕。
一道奇異的念頭瞬時湧上心頭,或許是他把事情想複雜了。
她不是擁有有什麼危險的底牌,而是太遲鈍了,遲鈍地分不清危險、辨不明處境,隻有明确在她面前釋放惡意,才會讓她心生警惕。她天真的近乎愚蠢,所以才敢毫無防備地信賴身為食人惡鬼的他,所以才敢不知輕重地跟他說那種話,當面問他餓不餓。
因為沒真正見過他殺人的場面,所以就理所當然的忽視了他身上的潛在風險。
隻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自己多次命懸一線,最近的時候,隻需要一瞬,他就能擰斷她的脖子,她還敢這麼毫無防備地靠過來嗎?
細微的念頭一閃而逝,并沒有在黑死牟心上留下太多痕迹。
可很快,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
……
……
黑死牟第一時間感知到異樣。
他從休憩中迅速睜開眼,林凜仍蜷在他腿邊安睡,身上沒有被襲擊的痕迹,可此時的她就像是裂了縫的瓷器,越來越濃郁的稀血氣味從她身上飄出來,身為人類記憶已經模糊,人類的常識也忘了差不多,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她并不是受傷了,一切隻是因為她已經是個健康成熟的大人了。
黑死牟:“……”
他把人推醒。
“怎、怎麼了?”林凜迷迷糊糊,她還沒睡醒。
黑死牟:“你在流血。”
林凜:“……啊?”
“你在流血。”黑死牟目光落在她腹部,仿佛沒看見她瞬間脹紅的臉頰,起身往外走,“你留在這裡,我……”
“别丢下我!”
身體比意識更先一步。
林凜終于明白他什麼意思,根本顧不上害羞,被抛下的恐懼讓她汪嗚一聲撲到黑死牟腳下,瘋狂搖頭,“不要丢下我一個人!我知道你是封建時代大家長出身,可能很忌諱這種事,但我真不是故意的,發生這種事我也不想的!黑死牟……兄長大人,你是知道我的,我不能離開你太遠。一旦你不在我身邊,那麼鬼就會找上門向索命……這種時候,這種時候讓我出去把鬼當風筝遛,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她忽然想到什麼。
不停在他腿上寫寫畫畫,急切道,“花!紫藤花,聽說紫藤花的氣味很霸道,甚至能遮蓋稀血的氣味,如果……”
“沒有用。”
黑死牟無情打斷她。
當她在自己腿上畫葡萄的時候,他就意識到她想說什麼,“凜衣,你是稀血體質。紫藤花的确能遮掩你的氣味,但你現在在流血,濃郁的氣味完全無法遮蓋。”
林凜瞳孔地震:“……稀、稀血?”
“對。”黑死牟點評,“而且,還是很特殊的稀血,即便是我,也會忍不住意動。如果繼續讓我留下來,你或許會死得更快也說不定。”
林凜整個人都是懵的。
啊?
這這這怎麼可能?
她連語言壓縮包這種基礎金手指都沒有,怎麼可能擁有對鬼寶具稀血體質?!
退一萬步講,這合理嗎?剛需語言壓縮包不給,卻給她該死的戰鬥buff,這是想讓她舍生取義,用自己的身體撐死鬼嗎?
這是想她死吧?這絕對是想她死吧?!這該死的破異世界就這麼見不得她好,非要她不得好死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