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太清醒,記憶趁機湧進腦海。
像困入夢魇般,掙紮着哭了一夜。
陳皮抱着她試圖安慰,但毫無效果。
直到淩晨五點。
她才沒了哭鬧的力氣。
他心疼地摸着七七頭上的疤痕。
不知道這段時間她都經曆了什麼。
但她還活着。
這也說明,馬巍肯定也在苟活。
剛在别處處理完搶來的藏品。
江臨一進門,突然看到床上躺着個人。
他走進一看,吓得跌坐在地。
“ 啊!這是人是鬼啊!”
陳皮黑了臉。
“小聲點,蠢貨。”
“哦...哦....”
他邊安撫着自己的小心髒邊起身細細查看。
“真的是她!”
“馬巍的住處肯定離這不遠。我要知道,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至于馬巍。”
江臨明白,這馬巍是不能留了。
他立刻出門找線索。
直到第二天早晨,陳皮都沒合過眼。
就在他離了一會煎藥的功夫,七七就消失了。
桌上她的匕首也不見了蹤影。
“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兒,身高大概到這兒,穿着男裝?”
“沒有...”
他一路打聽着她的蹤迹。
七七正朝着馬宅走去。
她握緊了手裡的匕首。
還沒走到地方就撞見出來尋她的馬巍。
他一臉擔憂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是個幹龌龊事的人。
“七七!你到那兒去了?“
他向她奔來。
旁人還以為他們是對多恩愛的夫妻,一會子不見人就這麼着急。
“呵。可笑。和别人睡了一夜,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妻子不見了。”
七七眼裡滿是輕蔑。
馬巍抱住了她。
興許是心虛,他并沒有像上次那樣生氣。
七七眼神空洞。
她偏過頭在他的耳邊說。
“你裝的真好啊。”
馬巍身子一怔。
他木讷地松開了手。
“你在說什麼啊七七?”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馬巍。我的丈夫?”
“這段時間,你騙得我好苦。”
馬巍不自覺地發顫,話也說不清楚了。
“我...”
“回家....我們回家...'
他要去拉她,七七從懷裡掏出了匕首頂在身前。
“家。”
“什麼家?”
“誰的家?”
“當然是我們的家!...”
“讓我回去繼續當你的金絲雀?”
“還是回去看你和其他女人苟合?”
馬巍看不出她是在哭着笑,還是在笑着哭。
他如哽在喉。
四周漸漸圍起了看客,他們竊竊私語起來。
“喲,這男的居然在家裡養小三啊。”
“真是看不出來~”
“被正主發現了吧,這下好看了。”
“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什麼意思?”
“别再糾纏我了!”
他一步一步靠近。
鋒利的刀尖刺破了他的上衣。
鮮血染紅了他的襯衣,顯得格外駭人。
“我不...你隻能跟我在一起。跟我回去。”
“我是真的愛你啊!”
“自欺欺人。”
七七想往後退,馬巍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匕首紮深了些。
“你殺了我吧....隻要你願意原諒我。”
看着他瘋批的模樣,七七甩開了手轉而把刀尖指向自己的脖子。
“那我就比你更瘋些!”
血順着脖頸流了下來。
馬巍頓時慌了陣腳,這比紮自己身上都讓他難受。
“你這是幹什麼?!”
他想上前去奪。
“别動!”
七七下定了決心。
刀口更深了。
“我不愛你!”
“你讓我走吧...”
“離開我的生活。”
馬巍哽咽着流淚。
“你甯願去死...也不願跟我一塊是嗎?”
“是!”
看到她血流不止。
“好!好....我走...我走。”
看着她決絕的眼神。
馬巍魂不守舍,轉身離開。
他不想她死....
他不想她死....
待他走後,七七蹲坐在地上。
終于找到她的陳皮,俯身抱住了她。
他捂着她脖子上的傷口,手顫抖地厲害。
七七把頭埋在陳皮懷裡痛哭。
“隻是一場騙局,她竟也會這麼難過。'
陳皮把她帶回了旅館。
脖子上已經紮好了繃帶,大夫剛離開。
陳皮緊緊握着她的手。
他還在後怕着,她這麼會這麼亂來。
“哥...我...”
七七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
“如果這段過去讓你難過,不提也沒關系。”
陳皮拂去她眼角的淚,安撫她休息。
江臨當天晚上就潛到了宅裡。
從管家珍珍那兒,他得知了一切。
那天晚上,馬巍喝的爛醉。
第二天,珍珍才發現馬巍已經死在了房裡。
不拖泥帶水,江臨越來越像陳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