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魔女大人有意檢驗你的能力。”吸血鬼神色倨傲，他輕輕揚了揚下巴，随即吸血新娘們帶來了一些材料和羊皮卷，似乎是煉金道具和配方。

“這一切都是魔女大人的恩賜！魔女大人将你放來她最重要的第四工坊一定有其深意。”拉斯普/京深深地看了一眼男孩，“好好幹！把你的煉金才能盡數展現出來吧！能為魔女大人複原隐匿衣裙是你的榮幸！”

啊？！默默“偷窺”着的妮薇整個人都傻掉了：不是……這……這對嗎？！

有，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把他放進第四工坊是因為，這個地方我可以做到讓人隻進不出，就算這個隐藏大佬想要炸場子，我也有辦法将其制住，才不是為了檢查什麼煉金才能？！你在擅自做什麼事情啊？！傻蛋吸血鬼！！！

不可一世的不死魔女大人終于體會到了“迪化”的可怕，她現在隻能寄希望于這個似乎可能并沒有接觸過煉金術的男孩，可以大膽地拒絕這個詭異的要求。

誰料——“好，我盡力。”

隻見男孩沉吟片刻，便擡起頭對吸血鬼點點頭，後者則雙手背在後面，用一種教導主任式的欣慰“鼓勵”男孩：“不隻是要盡力而為，而是沒有失敗，隻有成功！”

妮薇：………………誰來救救我啊？！！要是這個（如果）扮豬吃老虎的大佬把我的工坊炸掉了怎麼辦？！我隻有那一件裙子啊啊啊啊啊啊！

***

究竟什麼是煉金術？

對于這個問題，艾凡始終沒有得出一個确切的答案，但那位吸血鬼先生帶來的寫有部分《煉金術入門方案》的羊皮卷似乎給了他一些模棱兩可的回答。

煉金術也有很多門派，有分析再煉礦物的，也有提取草藥精華的，可以說是包羅萬象，但總歸可以分成需要依賴魔法的“諾亞學派”和完全不需要依賴魔法的“萊茵學派”與“密械學派”。

前者以“祖師爺”（羊皮卷語）諾亞·翠玉錄大師留下的【石闆箴言】為線索，不斷分支發展；後者則是聖陸恩斯教帶來“蒸汽之心”後，于教皇國成立後逐漸發展的民間與官方組織。

這三者理念差距極大：“密械學派”主攻蒸汽機械，“諾亞學派”追求【元素與靈感本源】，“萊茵學派”則夢想不借助任何超自然力量複現出“賢者之石”與“點石成金”的現象。

「密械學派片面追求蒸汽機革/命；諾亞學派故步自封，沒有半點創新可言；萊茵學派癡人說夢，自斷生路，你如何在一個本就有超神秘力量的世界全然放棄魔法？！我看這仨學派都要完了……（癱倒）」

羊皮卷上不知是誰留下的批注讓人忍俊不禁，艾凡勾了勾嘴角，繼續向後翻閱。

「說白了，煉金術就是利用物質，轉換物質，重鑄物質的技術……非魔法領域就是化學，物理學，生物學，數學等等等，而放在魔法領域，則不得不接觸一個叫做‘宇秤’的東西。」

「諾亞學派的第一道石闆箴言就是關于‘宇秤’的——‘交換與轉化必不可能等價，其中必有損耗’。」

「所謂‘宇秤’，就像我那邊物理學中‘薛定谔的貓’，‘拉普拉斯妖’之類的‘神獸（器）’，也可以将其類比為數學中的圓周率π，物理學裡面絕對光滑的平面……祂是概念上絕對平衡的天秤，能夠完成絕對等價的‘物質轉換’或者‘物質交換’。」

「可雖然圓周率幾乎無法算到盡頭，絕對光滑的平面也不存在，但是能完成‘交換’的宇秤是存在的，不少祂就像是煉金術師的神明一樣，能完成我們所需要的交換，交易和轉換。」

「但在我漫長的人生中，我并沒有直接接觸過‘宇秤’，但我記錄過不少向其祈求的案例：諸如獲得知識，獲得力量……隻不過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但這份代價絕對是等價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看到這份筆記的話……我甚至懶得用老家的文字加密，如果‘你’是一個菜鳥煉金術師的話，你就必須要明白一件事情——你的實驗如果不經過‘宇秤’進行轉化，絕對有損耗，這是基于‘熵增’（該名詞解釋見下頁）的原理，但是宇秤——」

「祂是完美絕對等價交換‘工具’。」

這一長段話，艾凡看得懵懵懂懂，腦殼有些脹痛，似乎有大量名為知識的小蟲子直接鑽進了他的大腦，再加上饑餓感與右臂疼痛的灼燒感，他覺得自己難受極了。

之前給大家制作的留影機和其他的小玩意兒，也勉強算是“萊茵學派”的入門實驗吧……男孩苦中作樂地想，雖然最初他志不在此，但竟然誤打誤撞成功了些小手工。

但要複原魔女的藍衣裙，隻是靠這樣一些小東西肯定是不可能的……艾凡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他的手指拂過桌上的衣裙：裙子本身并沒有結構上的損壞，隻是色彩有些黯淡，再加上部分功能的喪失。

問題不大，但是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