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

張正德手機收到一張圖片。

不大的盒子裡，泡沫中卡着一小瓶沒來得及拆封的灰黑色液體，5ML，旁邊配了一根全新的針管。

張正德：【處理掉】

他揣好手機，走去總局會議室。

勞白薇已經到了，她旁邊坐着高康年，再旁邊，是他的得意門生何嶼，局裡最年輕的暗物質研究博士，明質空間就是她獨自研究的成果。

張正德颔首，“局長、高博士、何博士。”

“張副局好。”

落座後，連通其他7個管理局的正副局長。

會議結束之前，張正德提議，“是這樣，我建議這次用暗物質直接測驗新來開關的危險級。”

何嶼：“不可以。直接接觸大量暗物質，隻會增加他們異化的風險。”

張正德翹起腿，看向何嶼悠悠道，“既然進入這一行，異化風險遲早變高，有沒有這一次的影響都不重要。他們需要做得的是認清自己保證狀态，而不是想着一次次刻意避開危險。現在暗物質指數逐年增長，想要保持人類平穩的生活，就需要有人沖到第一線解決問題，你說是吧，何博士。”

何嶼：……

張正德移開視線，“我們一直采用大數據評估，去年8個守護者異化，1個S級，7個A級，而肅清者異化的人數隻有1個，事實證明機器評估效果并不好。我們不僅需要知道他們異化後的危險等級，還需要知道他們能承受暗物質的最高指數，前者可以系統評估，後者必須實地測驗。”

何嶼還想說什麼，被高康年拉住。

肅清者隻有一人異化，還有個原因，晉升肅清者的條件很苛刻，必須淨化過S級異化者才可以升級。

可是S級并不多，這也導緻有些守護者已達到肅清者的标準線，卻無法改變稱号。

但張正德說得也沒錯，他們确實不能隻考慮開關們異化後的危險度，隻有知道他們的上限，才好更合理的安排淨化工作，盡可能的減少人員流失。

衆人思考良久後，張正德的提議，除了何嶼放棄投票，其餘全數贊成。

會議結束，張正德離開前看向何嶼，“保守派，不代表死闆。”他又看向高康年，“是吧，高博士。”

他走後，高康年拍了拍何嶼的肩膀，“别太擔心，他那邊的研究員我都清楚，能力有，但想依他所願，難。”

何嶼點頭，“上次明質空間失控，我懷疑有别的原因，現在還在排查。目前發放下去的開關，都是調整過的，影響範圍比川市那次小。”

高康年：“明質空間是表裡兩面空間的紐帶，涉及問題太廣，要更謹慎些。”

何嶼：“嗯，知道。”

……

休閑的一天，夏溪垚在海灘上找了個位置躺下。

天氣一般，海也沒有涠島那邊的漂亮。

明明是同一片海域，怎麼還有兩副面孔。

視野裡陰沉的天色，忽然被一張小麥色的圓臉遮住，“沒睡着？”

夏溪垚：“……沒有。”

時琳推着艾春暖在沙灘上狂奔，看情況，現在的人格是琳姐。

包望旗坐到夏溪垚旁邊，“我問過了，那兩人是京市的，總局有一台專門檢測人體暗物質融合指數的機器。新人培訓的時候都會用那台機器測量一次，用來預估每個人的異化等級，方便平時任務安排。”

“那台機器裡記錄了大量人類和暗物質融合的數據，根據數據來看，隻要人類承受暗物質的上限足夠高，所獲得的能力就會無限擴大。并且每承受住一次異化，恢複後，融合度和上限會大幅度提升。不過所謂的提升上限，是指接近身體的極限，而不是擴大極限。”

“到達一定地步後，擁有的能力幾乎接近神明的力量。他們所說的系統，就是這個機器的數據系統。”

白緊張了。

“情報小胖真厲害！”夏溪垚豎起一根大拇指，“那你有沒什麼辦法，能讓顧隊沒來由的砍我一刀？”

不能開空間站大門，沒辦法處理無關記憶，太難受了。

自從成了開關以後，别人的記憶在她腦子裡的存在感愈發變高，已經不是曾經影響心情的程度，簡直是在腐蝕她的大腦！

什麼都沒做，身心已極度疲憊。

“……”包望旗臉抽抽，“我可以試試把他叫過來，至于讓他砍你，建議你自己當面提。”

夏溪垚：“那你說，他聽到我這樣的要求，會不會把我當神經病，刻意躲我？”

那就更難受了，人形屏蔽器不能丢。

包望旗掏出手機，“我認為他會說，‘女人，有病就去治！’。”

夏溪垚往後一躺，死氣沉沉道，“看動漫就行了，少看狗血劇，這些台詞喊出來更有病。”

包望旗：“是嘛，其實我挺想嘗試霸總語錄的。”

夏溪垚：“……”

他的手機響了一下，“我讓顧隊過來幫我練習展開防禦罩，他同意了，馬上過來。”

夏溪垚一下蹭起來，迅速把東西放到旁邊幾個躺椅上，做出有人的樣子，接着躺回來縮進蓋毯。

“等下你就讓他坐你那，放心我絕對不打擾！”

包望旗配合，“OK！”

顧逸和冷子堯剛在民宿裡看完了整個測試錄像，此刻見一排躺椅除了夏溪垚旁邊那個，其餘都被各種物品預訂，心裡了然。

不等包望旗招呼，主動去到為他準備的位置邊上，“開始吧。”

包望旗正刷短視頻，聽到聲音立馬收起手機，“好。”

冷子堯坐到夏溪垚躺椅尾部，手肘推了推她的腿，“沒睡起來聊聊。”

夏溪垚裝死。

不聊。

拒絕。

她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