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跑兩步,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患者目光呆滞的坐在凳子上。先前鼓動的皮膚也恢複正常,隻是那些暖寶貼依然全黑。
包望旗頓了頓,回頭看了眼報警器,眼鏡下的眸色發沉,咬着牙跑到辦公桌後,從抽屜裡翻出更多的暖寶貼和史萊姆回到患者身邊,迅速扯下那些發黑的暖寶貼,換上新的。
僅僅貼上3片,患者突然拽住他的手,蓋在身上的那些黑黑白白的貼片,被下方凸起的皮膚撐高。
包望旗去抓桌上的局部開關,被拽住的手遭大力一扯,已經碰到開關的手指一滑,小巧的開關即可被拍飛出去。
拽住包望旗的手忽然僵住,患者皮膚再次恢複。
包望旗趁機甩開他,跨向開關掉落的方向。
突然,患者左腳踢高,他側身躲開撞到桌子,桌子被撞歪,擋住了前方的路。
他爬起來時,患者又恢複如初,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的注視他。
兩人對視,他不敢輕舉妄動。
下一刻,患者動了,皮膚鼓起數個包,淩亂的暖寶貼被高高撐起,然後落下。
又撐高、落下。
繼續撐高、落下,循環往複。
包望旗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患者,臉上的皮膚和身上的暖寶貼上上下下、高高低低起伏跳動,手腳猶如機器人一步一頓朝自己靠近。
“沒,錢,了,沒,錢,了,沒……”
包望旗被夾在桌子和患者之前,臉直抽,“哥、哥們,你在蹦迪嗎……需不需要幫你放點音樂?”
他正想翻桌,卡頓的速度忽然變快,患者抓住他的手猛扯,腳下不穩直直撞向患者的頭。
包望旗迅速用手隔開,卻沒擋住突然鼓得老高的嘴,正中他的口鼻。
“我草!”
“錢,沒了,錢沒,了錢沒,錢沒了……”
包望旗再也忍受不了,一拳揮去,踩在蹦迪的暖寶貼上,扭身一轉,直接脫掉被患者抓住的外套,沖出房間。
碰!
夏溪垚被巨大的關門聲吓一跳,關閉空間站,跟着跑出房間。
木雙兒迷迷糊糊的被包望旗往左二房間拖,“你幹嘛呀?”
“患者失控了!”
“什麼!?”木雙兒瞬間清醒,甩開包望旗的手,一個跨步沖到左二門前,一手握住門把手另一手從身後掏出把隻有刀柄的純黑匕首,開門。
夏溪垚和包望旗躲在外面,并列探出半顆腦袋往裡望。
夏溪垚:“那是什麼?”
刀刃都沒有,握在手裡壯膽?
包望旗:“刀,你看。”
木雙兒跨進房間,原本空無一物的刀柄前端,一下展現出純黑的刀刃。
不到兩秒,木雙兒面無表情的走出來,瞪着他倆,“請問,誰失控了?”
貼滿暖寶貼的患者站在房間裡,身邊是歪七扭八的桌椅,呆滞的模樣全然沒有失控的痕迹。
房間裡相比外面更加灰暗,但确實也沒有過量的暗物質存在。
“真的!他剛才就像這樣,嘴臉皮膚都在跳!那個嘴一下蹦這麼長!”包望旗急得手舞足蹈,拉住自己的嘴使勁往外扯。
木雙兒:“……”
夏溪垚:……這節奏、好熟悉。
“他要是沒失控,那為什麼手裡還拽着我的外套!”
木雙兒歎氣,“知道了,接下來我處理。”
她把吸滿暗物質的黑貼收到一起,包望旗在旁邊整理桌椅,整個過程沒有任何意外,直到裡世界關閉,患者才捂住自己的臉抽氣。
“好痛……”
包望旗望天看地,“大概,落枕?”
患者揉了揉,“不過感覺确實好多了,謝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請問在哪裡付款?”
木雙兒:“前台,請跟我來。”
他倆走後,包望旗使勁擦嘴,“剛才真的差點失控,我還被蹦迪的嘴強吻了。”
夏溪垚:“……”
見他看過來,夏溪垚認真臉,“我信你。”
包望旗臉色緩和了些,朝她重重點頭。
……
送走患者,木雙兒靠回椅子上望向天花闆,瞌睡沒了……
她揉了揉鼻子,掏出手機,既然沒事那就來一局遊戲。
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的微胖女人站在門口,掐着手指猶豫的看了幾眼上方的标牌,緩緩走進店内。
“請問,這裡是心理治療中心嗎?”
“是。”木雙兒正打得激烈,快速擡頭看了女人一眼,不忘揚起标準的迎賓微笑。
她抽空把桌上的電子測量槍放到吧台上方,“找療愈師對嗎?麻煩你自己測一下,給我看結果就行。”
電子測量槍和電子體溫槍一個樣,隻不過前者是用來掃描患者承載的暗物質指數。
女人瞄了眼木雙兒的手機,愣了愣還是舉起測量器在自己額頭處點了一下。
她握着手柄向下180度翻轉,遞給木雙兒看。
木雙兒撇了眼,才8點?這麼少。
“左一療愈師有空,前面右轉就是。”
女人輕聲嗯了一下,繞過吧台過去。
木雙兒這把開局BUFF被搶,對方直接壓中路10分鐘推到高地,氣的她想砸手機。
“一群坑貨!”手上迅速啟動下一局,“讓姑奶奶教教你們,什麼叫打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