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内不少人支開窗子,一處擠着好幾個人,樹倒的聲響太大,暴雨雨和客棧也沒能隔斷。
現眼的東西……
片刻後。
白覓安俊俏的臉都裹在厚被子裡,見白塵絕端着碗進門,将頭一偏:“姜湯?不喝。”
他的聲音帶着往常一樣的冷淡和傲氣,如果不是帶着鼻音的話。
冷靜,不要和病人計較。
白塵絕:“雨差不多停了,一會還要趕路。”
“還要趕路?”白覓安接過碗,他這時才不會擺大長老的架子,面上的難色不知是以為姜湯還是謝同塵,亦或是兩者都有,“你不是說,呵。”
白塵絕歎息:“趕着回去見他,所以你快好起來吧。”
于是白覓安将碗往案邊一擱,用被子捂住頭,不出聲了。
這孩子。白塵絕把手伸到被褥裡,艱難地給人摸了個脈象。
當真是風寒了,手腕燙得燙手。
畢竟是親弟弟,還不能真的抛下他不管。白塵絕走到門廊,怕容貌惹來麻煩,又戴上客棧備的鬥笠。
輕紗落下,柔美面容頓時被若隐若現地遮住,卻又别有一種風姿,這就是狐妖血脈的麻煩之處。白塵絕推開門,身後卻又傳來白覓安聽不出情緒的聲音。
“……真就非要是他嗎?”
或許是以為病中的鼻音,又或是因為這聲音并不像白覓安平日時那樣傲氣又冷淡,聽起來竟是帶着軟乎乎的委屈。
白塵絕輕聲:“你們以後好好相處。”
謝同塵人真的很好。白覓安對他意見這麼大,定然是兩人接觸的太少了,哪裡産生了誤會。日後相處的多了,自然也就說開了。
說罷,他便走出門,還沒走出幾步,就聽見屋内傳來稀裡嘩啦的碎物聲,聽起來像是将案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了。
又發脾氣。白塵絕腳步一頓,很心安的接着走了出去。憑他對白覓安的了解,白覓安應該已經接受謝同塵了。
這麼有活力,想來病況沒事。反正客棧的錢白覓安會出。
事情一下都解決了,接下來隻要給白覓安養好病去找謝同塵就好了。白塵絕心情輕快,步伐都輕巧了起來。他撚了個避水訣,直接出了客棧,到鄰近城池醫館抓藥。
隻是還未到城中,便在城門口被守衛攔住。
整個城池的氛圍似乎都凝重的緊,雨水淅淅瀝瀝,雖然已經小的,卻并未停下,守城的甲兵卻在逐人逐車的盤查。
“等等,你是什麼人?哪來的?進城做甚?”
“我……”白塵絕後退一步,對方卻越發警覺:“把你的鬥笠摘下來!”
甲兵異常的舉動甚至引起了不遠處衛隊的注意,見衛隊似乎也要被吸引來,白塵絕摘下鬥笠,桃花眸中金光一閃而過。
“那邊的,怎麼回事?”
“……沒有異樣,可以進城!”
甲兵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消了其他人的戒心,白塵絕壓低鬥笠匆匆進城,狐狸的嗅覺讓他直奔醫館。
不料館中竟有一個他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