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塵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百無聊賴地磕着瓜子,他不是沒聽到那道命令,隻是懶得去。
他從小到大被寵慣了,過的日子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不為過,因此性格有些驕縱,最不喜被人命令呼來喝去的。
金玉塵心裡郁悶,他不能理解自家老爹為什麼要叫他來這鬼地方,忒無聊了。
瓜子磕完了,他向果盤伸手想要拿個果子吃,但還沒碰到盤,手裡就被放了個果子。
金玉塵心下一驚,看向身旁,發現李煥顔不知何時站在他床邊,正笑臉盈盈地看着他。
突然冒出個人,金玉塵吓得從床上一躍而起,退至角落,抱緊手中被子喊道:“你誰啊,幹嘛偷進我房間!”
李煥顔依舊是笑着,表情看起來很是和善,說道:“想請你幫個忙。”
金玉塵想都沒想直接回答:“不幫,你走!”
雖然被拒絕了,但李煥顔的字典裡很顯然沒有失敗這兩個字。
她小手一動,熟悉的藤蔓再次拔地而起,将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金玉塵想喊救命,但被封住嘴巴,隻能發出無助的嗚咽聲。
他想發傳音向金風逸求救,但李煥顔做事滴水不漏,像是料到他會這麼做,還把他的傳音也一并封了。
李煥顔剛想帶人走,但緊接着感覺目标太顯眼,又再次施展法術,将金玉塵變成了一隻小黑雞。
她覺得對方生氣的時候跟那隻雞炸毛的樣子挺像的。
金玉塵快要瘋了,他好不容易解除之前的禁制,怎就又成了這鬼樣子。
一人一雞踏上前往玄陵的路途。
趕了幾天的路,途徑某個小鎮,李煥顔打算在這歇歇腳,她走進一個酒樓,點了幾個菜,開始吃飯。
金玉塵就呆在她身邊,乖巧得不像話,這段日子他不是沒試過逃跑,但是他一逃,某人就放火燒他。
金玉塵覺得李煥顔比那兩個女人還要可怕。
心理陰影喜加一。
顧雲非的死在修真界引發不少讨論,畢竟是大宗的宗主,再加上死得過于戲劇化,這些天李煥顔幾乎走到哪都能聽到這個話題。
其中也包括不少關于自己的言論,有欣賞她勇敢報仇的,也有批判她手段殘忍的。
李煥顔并不在乎這些人怎麼看她,她做事向來隻随心,很少會聽從别人的意見。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李煥顔又給自己換了一張臉,一張很普通,放到人堆裡就分辨不出誰是誰的臉。
吃完飯,她一把拎起金玉塵往門外走,之所以沒把對方放進百寶囊裡,主要是覺得一個人趕路有點無聊,身邊有個吵吵鬧鬧的家夥也挺好。
緊接着又趕了兩天的路,李煥顔終于到達了玄陵。
此時已有不少宗門聚集在一起等候入陵,陵墓的入口是一扇巨大無比的傳送門。
門前站着一個身着黑袍的高大男子,他蒙着面看不清具體的樣貌,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無聲注視着所有人,眼神平靜如水。
期間有幾個修士上前問話,但黑袍男子始終沉默不語,沒有半點要回答的意思。
直至開啟玄陵的時間已到,他才淡淡開口:“排隊交出信物進行查驗,合格進陵,不合格速速離開。”
即使開口了,說的話也很簡練,隻交代最基本的信息。
很快門前就排起了一條長長的隊伍,修士們拿的信物五花八門,什麼笛子啦,花啦,書啦,各種各樣的都有。
而黑袍男子查驗的手法也很簡單,就是将手放到物品上,沒有人知道他是以什麼依據進行判定,但準确率的确是百分百。
輪到李煥顔時,她将金玉塵身上的法術解除,然後笑着介紹:“這是金翅鵬族人。”那語氣就跟集市賣菜的大嬸似的熱情。
金玉塵的表情很是生無可戀,周圍的人看出他絕非是自願來的,八成是受到了綁架,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
黑袍男子微微一愣,看來也是沒想到有修士會直接把金翅鵬族人抓過來。
他把手放到金玉塵的肩膀上,閉眼感受然後說道:“合格。”
聽到合格,李煥顔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來之前她就胸有成竹,要是這都不過,那就有鬼了。
達成目的後,李煥顔沒有再把金玉塵變成黑雞,就丢給對方一塊蒙布,讓人把那驚世容貌給遮一遮,省得引起過多關注。
能以本來的身體行動,金玉塵高興壞了,原本還很死氣沉沉,瞬間恢複了活力,屁颠屁颠地往前走。
其實玄陵他從很早以前就想來了,從小聽着玄清上神的故事長大,他對這位上神欽佩不已,仰慕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