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顧雪瑩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恨不得将人千刀萬剮,但現在自身難保,再恨也無濟于事。
李煥顔瞅見對方的表情,嘴角微勾,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忽地松開手。
沒了束縛,顧雪瑩這才得以喘息,她癱坐在地,胸腔劇烈起伏,一顆心狂跳不止,那種瀕死的感覺,她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
但某人很顯然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李煥顔突然靠近,顧雪瑩宛如驚弓之鳥般往後退,不顧形象地大喊大叫,哪還有半分平日裡柔美的樣子。
“曲嫣然,你到底想做什麼!”
李煥顔輕笑,笑容燦爛如春日暖陽,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就是忽然覺得這樣就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随後擡手附上自己的臉,“還有雪瑩師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曲嫣然。”
顧雪瑩神色慌亂不已,不知對方此話何意。
下一秒,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顧雪瑩尖叫出聲:“李,李煥顔,是你,你居然還活着!”
李煥顔轉換聲線,用原主的口吻說道:“看到我沒死,你很失望吧,顧雪瑩,今日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話畢,從懷裡掏出一個墨瓶,看顔色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雪瑩面露驚恐,在死亡的威逼下,撕開僞善的面具,對着人怒吼:“李煥顔,你若對我下手,我爹是不會放過你的!”
面對威脅,李煥顔不懼反笑,回道:“急什麼,解決完你,下一個就是你爹。”
她拿着墨瓶上前,顧雪瑩慌忙逃竄,全然顧不上淩亂的頭發和衣服,宛如難民般狼狽不堪,但很快就被抓住,摁在地上。
李煥顔撫摸對方的臉龐,輕歎:“多美的一張臉呐,怪不得有這麼多人為此神魂颠倒。”
顧雪瑩瑟瑟發抖,渾身起雞皮疙瘩,意識到難逃一死,她隻能無助地哭喊:“啊啊啊啊,李煥顔你個瘋子,瘋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李煥顔沒有理會對方的喊叫,直接打開墨瓶,将裡面的液體一股腦地倒向對方的臉,液體呈綠色粘稠狀,散發着古怪的味道。
一接觸皮膚,立馬起反應,發生強力的灼燒。
顧雪瑩慘叫連連,拼命掙紮,像條扭曲醜陋的蟲子。
綠液從臉滲透進去,一路向下流淌,将整個人腐蝕殆盡。
剛才還是個嬌滴滴的美人,轉眼間就化成一攤惡心的膿水,膿水之中有顆金光閃閃的珠子,那是顧雪瑩的金丹。
李煥顔揮手招來,用布仔細擦拭幹淨,随即又掏出孫紀州的金丹,将兩顆珠子放在一起。
她打算施法擠壓兩顆金丹,使其自爆,将這裡炸平,消滅一切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到時旁人問起來發生何事,怎麼胡編都行。
李煥顔在身上連套了好幾個防禦屏障,然後實行自己的計劃。
兩顆金丹在外力的作用下,光芒大盛,随着時間流逝,表面逐漸出現裂紋,完全裂開的瞬間,一股巨大的沖擊波席卷而來。
就在這時,蘇聞遠恰好解開法陣,剛啟動就察覺不妙,趕忙大喊讓衆弟子卧倒。
霎時間塵土飛揚,在場的人無不受到沖擊,體内頓時氣血翻湧,有幾個實力較弱的,随即大口吐血,倒地不起。
李煥顔被沖擊波沖出法陣,重重摔在地上,好在有防禦屏障的保護,并沒有受太重的傷。
其他弟子發現她的存在,驚聲高喊:“快來人呐,是嫣然師妹!”
蘇聞遠聽到呼喊聲,連忙跑過來,焦急地問:“嫣然,發生何事了,你與雪瑩怎會突然消失不見,可是有人從中作梗。”
李煥顔沒有立馬回答,一個勁哭個不停,那眼淚汪汪的樣子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良久才冷靜下來,說道:“是月影宗的孫紀州,他因為上次的事懷恨在心,便借此機會要對我們痛下殺手,雪瑩師姐為了保護我,她。。。。。。”
蘇聞遠聽到這,眉頭緊皺,事情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追問:“雪瑩她怎麼了?”
李煥顔低下頭,帶着哭腔回複:“她自爆金丹與孫紀州同歸于盡了。”
此話一出,頓時掀起驚濤駭浪,在場的人震驚不已。
蘇聞遠剛想再詢問些細節,李煥顔掩面痛哭,仿佛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他見此深歎一口氣,不再多問,讓弟子攙起對方,去靜處療傷,自己則去事發地點查探情況。
他穿過法陣,來到另一邊,裡面的場景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已然成了廢墟,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一無所獲的蘇聞遠返回原處,倚靠在牆邊,眉頭緊鎖,内心十分懊悔,若自己早點破解那陣法,興許就不會出事。
他不知如何向顧雲非交代,顧雪瑩的死他難辭其咎,後續有任何懲罰他都甘願接受。
其實孫紀州的法陣并不難解,是李煥顔從中做了手腳,為了拖延時間她在上面連設了好幾重障眼法,以至于蘇聞遠廢了老大勁才完全解開。
接二連三的傷亡讓衆弟子的心情如墜低谷,萌生出退意,臉上的表情都很惶惶不安。
蘇聞遠見此也能理解,畢竟都是些孩子,死亡這件事對于他們來說太過殘酷,會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但現在他們已經身處幻影迷宮,再想原路返回,已然不現實,唯有向前,方有一線生機。
他招呼衆弟子起身前往下個關卡,好在這一路有夏孺軒的言靈,雖遇到些困難,但也算有驚無險。
迷宮的出口近在眼前,大家以為勝利在望時,劍鋒宗的弟子忽地從天而降,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兩方人馬面面相觑,表情驚訝不已,尤其是劍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