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咖啡館,安室透的指尖無意識摩挲着咖啡杯沿,紫灰色瞳孔映着少年飛揚的眉梢。他看似随意地靠在咖啡館遮陽傘下,實則每根神經都緊繃如弦。
真是很好奇啊……
“能讓阿良這麼開心的人,一定很特别吧?”安室透将服務員剛剛端上來的熱牛奶推到少年面前,紫灰色瞳孔在蒸汽中若隐若現,男人的尾音輕輕上揚,“方便透露些細節嗎?比如他的長相之類的?”
蔔長良微微怔了怔,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接受這麼快,還對此熱心腸的祝福,并非常感興趣的家夥。
但告訴這位安室先生,并沒有什麼問題。
蔔長良很樂意給認識自己的每一個人宣告這件事情,一是蔔長良覺得學長還是很值得,自己精心的為此打上專屬于本人的标記,二就是無聲地向那些人說明——自己有主了,請不要再來随意騷擾自己。
一舉兩得啊,對不對。
不過……他現在沒有征得學長的同意。頂多放出一些不痛不癢的消息滿足一下偵探的好奇心就行。
嗯嗯,他可真貼心。
果然,學長能好運碰上自己,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安室透見少年猶豫,仿佛想起了什麼,他歉意的搖搖頭,誠懇的說道:“抱歉,偵探的老毛病了,我不應該這麼随意的探究他人,阿良,希望你不會在意我的冒犯。”
蔔長良搖搖頭,單手托腮回憶,鎖骨處的銀鍊随着動作晃出細碎光斑:“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不過因為他沒在這裡,安室先生這邊我隻能悄悄說一點點哦。”
他擡起手,用白皙的指尖張開,比劃比劃,非常鄭重的強調:“真的隻有一點點呢。”
安室透被勾起興趣,神色也露出非常嚴肅的模樣。
他應和地點點頭:“放心,我保證守口如瓶。”
“哈哈哈,沒關系的。反正我也隻是說一點點,不算透露隐私。”
蔔長良眨眨眼眸,“偵探先生我跟你說,他明明身材那麼好卻總把自己裹得嚴實,還不喜歡我碰他的臉跟頭發。不過——”他突然傾身壓低聲音,“他昨天倒是非常給力,居然會答應配合我玩我想要的艾斯愛慕玩法。”
尤其是被他勾着頸環被迫擡頭睜開眼睛看自己時,超——級性感!
蔔長良覺得自己一定要早點把定制的頸環弄出來才好。為了以表心意,可以考慮自己親手來制作,這樣的話,對方一定會舍不得拒絕他那滿滿心意的。
說起這個,蔔長良發現了學長不怎麼喜歡自己碰他的臉和頭發,盡管他掩飾的很好,但依舊沒有逃過聰明的少年觀察。
細心的蔔長良察覺到了這一點。
男人總會不經意的讓自己避開撫摸他的臉,還有不能薅頭發!
沒關系!貼心的好戀人會通情達理的接受對方的一點點不完美。
反正稀有的粉毛在蔔長良心裡很好,也比不上他最喜歡的白毛。
開玩笑,那就是銀長直!
但學長還是很好的。
和那位兇巴巴的野生銀長直做比較。雖然學長不是太習慣蔔長良的貼貼抱抱等親昵行為,但他會強迫自己忍耐,像一頭狼把自己僞裝起來,可憐兮兮的收斂自己的兇性,小心翼翼的盤在自己身邊。
這樣一想,天平完全被壓倒了呢。
即使家花沒有野花香,蔔長良也不介意,家花給親親給抱抱,野花能行嗎?反而還會咬你一口!
安室透的睫毛不易察覺地顫了顫。
艾斯愛慕?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這位卧底進組織,成為情報專家的男人此刻恨不得當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真是神奇啊,琴酒。
平時收集的許多資料在腦海裡轉了個圈後,由于某些“先入為主”的“緻命”錯誤,安室透華麗麗的把自己帶偏了。
琴酒确實每天都穿得一身黑,包裹得嚴嚴實實,唔,至于身材嗎?安室透不想否認,那位經常忙碌着四處抓“老鼠”的男人身材确實不差。
不讓摸臉和摸頭發,也很合理。
他以前在組織聽到過一些小道消息,不保真,但可以稍微參考參考。
這位top killer的頭發為什麼這麼長,一直不去理發剪短,究其原因就是他不信任人,不能容忍有人拿着會成為武器的剪刀去接近他的頭。偏偏自己也不會理發,所以就這麼一直留着礙事的長發了。
……少年嘴裡說的這些元素與琴酒的形象在他腦海中詭異地重疊,然後怎麼也扒不下去了。
好荒謬的東西,他真的應該繼續下去嗎?
一直維持在金發男人臉上的完美笑容都快要破裂了。
“聽起來像是個很有……反差感的人呢。”波本将方糖推入咖啡,看着褐色液體泛起漩渦,“嗯,他平時會帶你去什麼特别的地方嗎?”
“那當然很反差——我就喜歡這種的,”蔔長良咬着吸管笑出小虎牙,他可喜歡有反差的人了。希望學長能多多保持下去。
平時很正經溫和,但那種時候又很澀,最棒了。
“至于特别的地方……比如酒吧夜店這種算不算——”他突然住口,耳尖泛起薄紅,“咳,反正我很喜歡這種地方。對了!他最近還在研究插花,說是能培養耐心。”
酒吧夜店?還有插花?安室透的瞳孔微微收縮,這兩個東西是可以放在一起說的嗎?
完全不搭啊。
金發的偵探先生呆了呆,然後看向對面的少年,忍住目光中的異常。他現在覺得,蔔長良應該是被某些組織裡的黑心腸家夥給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