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溫熱觸感如風迅速消逝,重新回歸冰冷,卡蘭收攏了手心,垂下手轉身離去。
柳葉也已離開。
沒過多久,卡蘭端着一盤賣相極好的松餅和一杯冒着熱氣的紅茶,放在了川半辭面前。
“時間快到了,母後您慢慢品嘗,我們明天見。”
去哪?什麼時間快到了?怎麼就明天見了?
川半辭有一大堆問題,不過川半辭沒問,他怕卡蘭又冒出來一句“母後怎麼又忘了”。
總怎麼來也怪吓人的,川半辭還是想好好玩遊戲的。
于是這場下午茶,川半辭獨自吃完了。
期間柳葉捧着新鮮摘下的玫瑰回來了一趟,也不知道對方遭遇了什麼,傷痕累累的手臂上還不停往外冒着鮮血。
川半辭秉持着友好态度問了一句,沒想到直接給柳葉吓哭了,川半辭隻好閉了嘴。
左右卡蘭也不在,川半辭吃完下午茶,打算回房間研究人偶,看看能不能解鎖一點新劇情。
餐廳和他的寝宮這段距離都變成了可活動的區域,川半辭沒有任何阻礙地回到了通往寝宮方向的路上。
在路過廚房的時候,川半辭聽到裡面傳來的沉悶嘶吼聲,像是野獸撕咬碎肉,相互争搶的聲音。
聽久了總讓人感覺不适。
副本裡的npc作息時間和正常人似乎相反,黃昏之後才活躍起來。
走到寝宮的這一段距離,川半辭就見到了不少npc。
轉過一個拐角,川半辭耳朵動了動,看向前方,他好像聽到了小刀切割□□的聲音。
是解興文的聲音:“說,你的身份是什麼?”
另外一個聲音發着抖,嗓音充滿了恐懼:“旅者,我的身份是旅者!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不要殺我!”
解興文:“你說你的任務是找到巫師并且消滅他,我怎麼覺得這麼不可信呢,你一個外地來的旅者身份,為什麼會有這種任務?”
那人似乎崩潰了,嚎叫着道:“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是敵對陣營,我和你是一夥的!啊啊啊!”
等川半辭趕到的時候,那人已經死了。
他被解興文用小刀抹了脖子,鮮紅的血淌了一地,在解興文腿邊彙成了一條細細的河。
解興文将小刀上的血抹淨,看到川半辭也不驚慌,還有心思轉着刀朝他打招呼:“王後,貴安。”
川半辭看着躺在血泊裡的玩家:“你殺了他。”
解興文無所謂聳肩:“他隻是一個旅人而已,既然敢來卡蘭王城,自然有死亡的覺悟,畢竟我們都餓很久了。你說是不是,王後?”
解興文現在對他的态度,和第一見面時截然不同,面對他時胸有成竹的,帶着隐約讓人不适的傲慢,應該是在這段時間裡掌握了不少信息。
認定川半辭現在不會對他輕舉妄動。
川半辭心中産生了一絲好奇,解興文到底掌握了什麼,他作為“王後”這個副本npc的殺人機制嗎?
如果解興文發現他就是敵對方玩家,現在躺在血泊裡的,會不會就是他了?
他記得這個遊戲隻有一條命吧,死了就不能再玩了。
真可惜,這個死去的玩家是不是連攻略對象的臉都沒見過。
川半辭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憐憫。
那絲憐憫被解興文看在眼底,心裡嗤笑了一聲,拖起了死去玩家的一隻腿,朝川半辭不甚恭敬地鞠了一躬:“那我先去工作了,仁慈的王後。”
川半辭看着解興文拖着屍體離開,屍體在潔白光滑的地上被拖出長長的血痕,一路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