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陌央道:“你與我一道出去。”
許栖畫點了下頭,兩人來到黑暗之外,淩陌央布下一層地心炎護在許栖畫身體周圍。
淩陌央取出一座宮殿,兩人步入宮殿之中,如法炮制地開啟了壁畫世界的入口。
黑暗沙塵如潮水般湧入壁畫世界之中。
淩陌央甚至察覺到潮水的邊沿,有白色的縫隙,像是真正的虛空。
無盡黑暗湧入壁畫世界,壁畫面上的白光被黑色取代,烈日還是烈日,隻是周圍都逐漸變成了黑色。
黑暗不再濃稠,淩陌央看到周圍出現了灰色的虛空。
淩陌央不再遲疑,她祭出烈日。
陡然,轟地一聲巨響。
一輪烈日核心猛然自爆開來。
火焰撕裂了黑暗,将黑暗沙塵攪亂。
滾燙的烈焰席卷整個虛空,空間被轟出了一個裂縫,大界真正的日光照射進來。
黑暗潮水般褪去。
淩陌央收起完整烈日,對尚且還在呆滞中的衆人道:“趁現在出去!”
衆人化作一道流光,穿過可怖的空間裂縫。
來到一片不知名的山林之上。
不少修士直接撲倒在地,稀薄的靈氣旋繞周身,他們呼吸這大界的空氣,隻覺從未有過的清新。
“出來了?”
“多謝天淨宗主!”
不少至尊頓時羨慕嫉妒得無以複加,天淨宗主不隻擁有一尊烈日,所以最後一口氣收走五輪烈日的就是她?
不會真像别人說的那樣,收走烈日沙漠所在宮殿的也是她吧!
“劍淵之主不當人,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至尊們氣急敗壞,同時又心生無力感,那可是劍淵之主,他們能與之敵對嗎。
沒看到連天淨山宗主都沒有說話。
許栖畫情緒低沉了下來。
“走,我們回去。”淩陌央帶着許栖畫回到天淨山。
許栖畫目光複雜地看着她,回去之後是不是就要分開了。
天淨山内一片平靜。
有淩陌央的化身出來主持了大局,天淨山宗主被困至仙秘境的消息并未傳出。
淩陌央讓化身回歸,繼續在宗主閉關地修行。
累了三日,回到寝宮,才一頭紮進被褥中。
等醒來,已經是第三日的午時。
許栖畫守在她床邊,一陣失神。
淩陌央剛睜開眼,見他吓了一跳,便道:“在想什麼呢?”
許栖畫輕聲道:“沒什麼。”
“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的。”淩陌央覺得兩人已經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怎麼許栖畫比以前更話少了呢。
許栖畫蹭地一下起身,道:“在此耽擱已久,我也該走了。”
“你等一下,”淩陌央叫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啊?”許栖畫還沒反應過來。
淩陌央道:“天睛塔要插手古倫教和賀心宗的交鋒,我安置好這邊的事,便和你一起去。”
見他神色黯然,淩陌央道:“寂無舟知道我喜歡你,一定會對你下手,你性命為重,還是得待在我身邊,知道嗎?”
許栖畫猝不及防,漾開笑容,微微點頭,他似乎和以前沒什麼兩樣,淩陌央并未在意。
她去見了太上長老,商量得到的兩座浮空島放在何處。
兩座浮空島連在一起,分出其中任何一座都不能飄浮在虛空之中。
衆元老暗自生奇。
淩陌央最終決定三千州大會在夷平的山地所建的大城舉行,這兩座浮空島則作為天淨山向着海域擴張的起點,慢慢建造城池。
此番去至仙秘境,淩陌央香想過找寂無舟要回許栖畫的仙脈。
結果看來事與願違。
寂無舟絕無可能交出許栖畫的仙脈,甚至還差點将她困死在至仙秘境。
厚顔無恥地在天淨山之衆不明所以之際,送來厚禮,天淨山要想與之交惡也說不過去。
難道這口氣,她就隻能咽了嗎。
淩陌央不是這樣的人。
此番真身脫困,淩陌央沒有過多聲張,俨然如那些被困秘境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出來的至尊們,面對劍淵之主,甯可吃啞巴虧那樣,她伏蟄下來,依舊和劍淵正常往來。但同樣被困的至尊們隐隐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興許很快就會有大事發生。
這樣,五十年過去。
天下醫館掃清積弊,生意越發興隆,醫師一代接一代,據說下一屆三千州盛會後,将決出醫術最高的一百人,進天下醫館背後的那一古教,以至于無數醫修心向往之,都源源不斷地湧入天下醫館,此間高妙醫術深入人心,天下醫館的底蘊逐步積累,實力也在逐漸增強。
冥泠州數十年動蕩,在各大勢力的插手下,此州數一數二的大教古倫教險些分崩離析,好在最後新宗主力挽狂瀾,這才在賀心宗的猛烈進攻下保留了部分實力,開始長久的休養生息。
暗中插手勢力之争,翻手為雲覆手雨,一代崛起的情報勢力天睛塔,在冥泠州逐漸壯大,聲望如日中天。
時間來到又一屆三千州大會。
大界盛事,群雄彙聚。
淩陌央坐在與會的坐席邊沿,越茯苓坐在她身邊,許栖畫則在她身後。
主持大會的天睛塔太上長老朗聲道。
“此次新晉宗門,亦有兩處。”
“皓海州,無盡島。”
“冥泠州,天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