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扇詩?有點意思。
李儀倒想看看薛瓘如何應對。
滿屋子的随侍也在等待薛瓘開口,想一睹這位薛驸馬究竟是何風采。
“莫将畫扇出帷來,遮掩春山滞上才。”
“若道團圓似明月,此中須放桂花開。”
少年清朗的聲音響起,卻是不疾不徐成竹在胸,李儀略微愣了愣,這首詩确實頗有文采啊。
猶豫了一會兒,她緩緩将手中喜扇移開,映入眼簾的是他那張風雅的笑顔,一時又讓她愣了神。但是她很快反應過來,低下頭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好詩,好詩,甚得我心。”
随後趁着旁人不注意,李儀悄悄湊近薛瓘小聲發出了質疑:“這會是你能寫出來的詩?”
薛瓘高深莫測地眨了眨眼,然後果斷搖頭:“不是,是小李寫的。”
李儀挑了挑眉:“詩仙?”
薛瓘又接着搖頭:“那是老李。”
“那你這小李……”李儀差點就要跟他急眼了,但很快便有所了悟,“李商隐。”
薛瓘則回了她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
李儀毫不客氣地給他翻了個大白眼,果然是盜用古人的詩詞,她就知道他怎麼可能突然這麼有文采。
兩人在那竊竊私語了半天,旁人皆不敢打擾,還是蘭沁走上前來提醒道:“公主,驸馬,該飲合卺酒了。”
“好。”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然後互相看了一眼,又不屑地别過頭去。
一杯合卺酒下肚,總算是禮成。
“快去備好熱水,侍奉公主與驸馬洗漱更衣。”
在蘭沁與闌珊的安排下,侍女們有條不紊地為李儀取下頭上的金钗步搖,又為她卸去了妝容,褪去厚重繁瑣的嫁衣。等她沐浴完出來,就見薛瓘也已經褪去了華貴的婚服,不過他身上穿着的寝衣也和李儀一樣,是喜慶奪目的绯紅色。
床榻上的被褥也早已鋪好,将一切都收拾妥當後,闌珊與蘭沁便攜衆侍女告退:“祝賀公主與驸馬喜結連理,早生貴子。”
衆人都退出去後,屋内隻剩下李儀與薛瓘兩人,氣氛莫名有些尴尬起來。
薛瓘率先從榻邊起身,揚了揚寬大的衣袖,回過頭望向床上鋪好的大紅喜被,“我們今晚怎麼睡?要不……我去别的屋睡?”
李儀坐姿端正,果斷搖頭:“不成。”
“那……我打地鋪?”薛瓘又試着問。
怎知李儀仍是搖頭,她還看了眼窗外飄落的雪花,“這個天氣你打地鋪,估計第二天就能直接開席了。”
薛瓘:“……”
有這麼誇張嗎?
就在薛瓘凝神不語時,李儀起身拉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拽,他整個人就這樣被拽倒在床上,李儀也順勢側躺在他旁邊,單手撐着頭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你今晚隻能和我一起睡床上。”
薛瓘平躺在床上,震驚得快要說不出話來,“李儀,你……”
“噓——”李儀伸出食指擋在他的嘴前,而後慢慢傾身湊近他的耳畔低語,“你以為這公主府都是我的人麼?”
李儀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弄得薛瓘耳根發癢,但他還是盡量壓下心頭的躁動,仔細思量起她這番話來。但見窗外隐約有人影晃動,他便瞬間明白過來,方才侍奉在旁邊的那位女官,估計就是皇帝派來公主府的親信。
連他們洞房花燭都要監視,這讓薛瓘也很是無奈,“你那皇帝老爹還真是操碎了心啊。”
“所以啊,做戲就得做全套。”李儀擡起手緩緩落在薛瓘的臉頰旁,指尖若有似無地撫過他的下颚,然後停留在他脖頸邊的衣領處。
薛瓘躺着一動不動,眼看着她的指尖慢慢滑進他的衣領裡。
“夫君,我來咯!”李儀笑着大喊一聲,手卻突然轉變了方向,落在他的腰間隔着衣衫狠狠捏了下去。
“啊——公主你輕點!”
薛瓘疼得倒吸了口涼氣,雖然李儀的舉動讓他猝不及防,但他也是一邊疼一邊配合着李儀,張口叫得特别大聲。
李儀哪肯輕易放過他,手中的力道不減反增,她就喜歡看他痛苦哀嚎的樣子。
“夫君,你再快點呀!”
“我已經在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