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南嶼恢複正常的間隙，宋得鹿收到了慕冰沁發來的消息。

慕冰沁：【還沒有好？學校都放學了，我來找你？】

宋得鹿看了眼已經冷靜下來，尴尬捂臉的南嶼，回複道：

宋得鹿：【好，我給你發定位。還有，他們這次應該能猜到了】

夜晚，樹下石頭桌旁。

十二月的夜晚，寒風凜冽，樹影婆娑。月光透過光秃秃的樹枝灑在石桌上，映出斑駁的光影。四周寂靜無聲，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和和遠處路人隐約的嬉鬧。

石頭桌配了四個石頭凳，正好一人一個。

不同于上回在餐廳。

那時兩人還覺得可能就是巧合或者情緒上頭，這次喬軟和南嶼是真意識到大問題了。

整個人都變得不像自己，這不是失控了是什麼？

“所以你是做了什麼？比上次還尴尬？”看着連頭都不敢擡的南嶼，慕冰沁一臉探究。

宋得鹿：“嗯，他說——”

“停！”南嶼趕緊打斷宋得鹿，“具體發生了什麼就沒有必要再重複一遍了。”

“好吧。”宋得鹿有點可惜，言簡意赅道，“你要真想知道，去搜搜紅眼病校園文就行，差不多那樣。”

慕冰沁懂了。

她又扭頭問喬軟：“那你呢，你是怎麼發現的？”

喬軟倒沒什麼說不出口。

她聲音難得的大，帶着不可置信：“你們敢信？我下午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愛上南嶼了！他一提說去遊樂園玩，我一下就跟失了智樣跟去了！”

南嶼聽見她這話還略顯羞澀，但聽到喬軟後面的話徹底羞澀不出來了。

經過剛才的促膝長談，喬軟對自己抽絲剝繭。

“要真說不對勁，可能從最開始就不對勁了！我覺得其實我對南嶼完全就是朋友關系，沒有一丁點的非分之想！”

這話倒是讓在場三人都驚了。

就連在宋得鹿看來，也許喬軟是對南嶼有好感的，隻是這好感還不夠深罷了，但喬軟竟然說其實她對南嶼沒有一點的男女之情，着實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怎麼說？”

“我之前也覺得怪了，我對南嶼的喜歡好像是一陣陣的。我有時覺得他可真帥，但大部分的時間我又确實對他沒什麼感覺。現在我知道了，對南嶼沒有感覺的時候應該才是正常的我。其他的時間都是被劇情控制了！”

她原先還以為自己是青春期太過感性來着，為此還糾結過，現在她才恍然大悟，為什麼時而喜歡時而不喜歡，歸根結底不喜歡才是她的真實想法。

“這樣啊。”慕冰沁點頭。

南嶼張了張口，表情落寞，苦笑道：“我還以為，你真的對我有一點點喜歡呢……”

喬軟抿了抿嘴，建議道：“其實會不會你對我的喜歡也是因為劇情的影響？”

“不會的，我對你從頭到尾，一直一直都很喜歡……”

氣氛一下子變得尴尬起來，空氣中彌漫着微妙的沉默。

“等一下！”慕冰沁突然看向喬軟。

“你剛才，是不是說了‘劇情’這兩個字？咦！”慕冰沁驚喜道，“我也可以說出來！”

喬軟和南嶼知道慕冰沁先前就想把這些告訴他們，但苦于沒辦法說出來，‘劇情’二字自然也包含在不可說中，但是現在禁止居然沒有了。

宋得鹿試了試，答道：“我還是不能。”

慕冰沁若有所思，“所以是，當我們意識到世界的問題之後，我們就可以在，我們這些都知道世界的問題的人中相互交流，不受限制。”

“當然，除了宋得鹿。”

宋得鹿：“……”

合着就對她一個人搞特殊化。

看着宋得鹿憋屈的表情，喬軟一把抱住她：“鹿鹿不要傷心，你可是最開始也最唯一的變數！它肯定得針對你！”

宋得鹿笑道：“我不至于為這傷心，隻是你們猜出來的東西還沒那麼準确，我隻是遺憾不能将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你們。”

現在大家都知道劇情的存在，以及自己會被劇情所影響變得不像自己，但并不知道還存在一個系統，也不能知道後面的發展有多麼——慘烈。

原劇情後期，慕冰沁和喬軟水火不容。

一直愛慕慕冰沁的顧風之喜歡上喬軟成了壓倒慕冰沁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最終甚至雇人綁架喬軟。

這也是宋得鹿每次看到他們被劇情影響都格外急迫的原因。

她很怕最後系統會為了劇情的進行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