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軟抿了抿唇,握住宋得鹿的手緊了緊還是松開了。
“哼。”慕冰沁昂着頭和宋得鹿一起回到座位,喬軟也默默回到位置上。
此時僅剩的南嶼孤零零地站在教室後面,環顧四周。他這個大活人就這樣被所有人都忽略了?
向來走到哪都被捧着的南嶼人生頭一回感受到透明人的感覺。
*
北城外高的體育課都是幾個班一起合着上。體育課還是比較随意的,老師教幾分鐘後便可以自由活動。當然,範圍是在操場,并且不得幹與運動無關的事情。
在老師宣布解散後,宋得鹿看似随意實則目的性極強地晃悠到了操場某個角落。這裡有一條出口被堵住的小路,聽說以前是準備在這建個後門來着,但後來換了位置,所以這裡就這麼延伸出來了一小節。
地面上散落着幾個煙頭,還有一些枯葉和樹枝,宋得鹿用腳子扒拉兩下請出一塊地後蹲下,從校服口袋一側抽出一張折成小方塊的試卷,又從另一側掏出一支鉛筆和橡皮開始做題。
微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正在她投入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
宋得鹿以為是體育老師來了,心下一慌,兩三步便爬到了一側的牆沿上。
結果來額壓根就不是什麼老師,而是破碎哥路言。
破碎哥是宋得鹿自己給路言取的稱呼,她覺得路言的性格其實一點也不像原著中描述的那樣冷漠無情,反而每次她看見路言都是一副傷春悲秋的樣子。
破碎哥這次依舊很破碎,站在被封住的路段的一角獨自舔舐傷口。宋得鹿看着他掏出一個打火機和一根煙,眸光深沉,表情平淡。
原來地上的那些煙頭他貢獻不少啊,宋得鹿如是想,還是個老煙槍。
路言小心試探地輕輕吸了一口手中的煙,表情突然變得難以言說。“咳咳咳!”低咳聲響起,随後路言将煙頭碾碎。
看來不是老煙槍,而是嘗試抽煙排解情緒結果失敗的破碎少男。
既然不是老師,宋得鹿便準備下去。在牆沿上蹲太久她腿都要麻了。
但還沒等她開始動作,外面又一陣腳步聲傳來。
牆上的人沒下去,牆下的人上來了。
爬到牆沿蹲下後一轉頭和宋得鹿對上眼的路言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尴尬在靜止的空間中彌漫。
宋得鹿:“我先來的。”
路言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外頭的人進來了。兩人默契地都沒再吭聲,隻是默默注視着下面。
結果這次來的依舊不是老師,而是南嶼和喬軟。
“你為什麼不理我?”南嶼低頭看着喬軟,雙眼猩紅。
喬軟偏過頭,沒有說話。
南嶼繞到她偏頭的方向:“為什麼?”
喬軟再次扭頭。
南嶼锲而不舍又換了站位:“為什麼?”
喬軟終于忍受不住出聲了:“因為我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