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剛喝過水的唇瓣泛着濕潤晶瑩,謝北舟眼眸微眯,鬼使神差地沒有動彈。
這時,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動靜,是方才那名宮女端着解酒湯走了進來。
因着許樂芙背對着她,宮女隻能看到攝政王抱着側妃,卻看不到兩人正在做什麼,她低垂着眼眸,小心翼翼道:“王爺,解酒湯好了。”
謝北舟看着因為有人說話而停下了動作的許樂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放下,出去。”
“是。”宮女也不敢在攝政王面前多待,将解酒湯放在桌上,忙不疊地離開了。
宮女走後,謝北舟一把将許樂芙從自己身上薅了下來,站起身後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選擇将人抱到了床上。
他轉身去端解酒湯,再回到床邊,将碗遞給了許樂芙。
“喝。”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可許樂芙就像一隻貓兒一般湊到碗旁,聳着鼻子嗅了嗅。
“唔,好臭,不喝。”她捏着鼻子将臉撇開。
謝北舟:“醉成這樣,不喝也得喝。”
他将手覆在許樂芙頭頂,強行将她的腦袋扭了回來。
許樂芙的頭發很多,又長又密,頭頂還有許多攏不進去的碎發,謝北舟的手搭在上頭,毛茸茸的碎發撫過他帶着薄繭的手掌,泛起些微癢感。
他垂着眼睑,目光停留在許樂芙因被扭過腦袋而生氣鼓起的臉頰上。
那原本搭在她頭頂的手掌漸漸下滑,緩緩落在了許樂芙面色酡紅的兩頰之上,随後輕輕一捏,原本被她藏在兩頰之中的空氣,瞬間争先恐後地逃到了嘴外,發出了輕微的,“啵”的一聲。
謝北舟看着她鼓鼓的臉頰瞬間被捏扁,心頭湧上些詭異的快感,随後手指又漸漸用力,滿意地看着再次被他捏出來的臉頰肉漸漸鼓成兩個小肉團。
許樂芙的唇瓣不受控制地撅成了金魚嘴,她剛想抗議,唇邊忽地一涼,那碗解酒湯就被謝北舟遞到了她的嘴邊,然後咕嘟咕嘟地全數灌進了她嘴裡。
她眉毛眼睛都皺到了一起,喝完之後謝北舟終于松開了桎梏住她的手,可怪異的湯藥味道還不停地在許樂芙嘴中亂竄。
“唔。”她難受地抵出了粉嫩的舌尖,面朝謝北舟,伸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像一隻狼狽的小貓。
謝北舟轉身去拿宮女一起端來的蜜餞,塞進了許樂芙的嘴裡,莫名的,他覺着自己似是在喂一隻流浪貓。
然後他站在床邊,看着嘴裡得了一絲甜意的許樂芙終于開始消停,乖順地躺了下去。
伸手将疊在床内的錦被一把拉開,他任由許樂芙整個人都被嚴嚴實實地蓋在了下頭。
幾個呼吸之後,似是怕将小貓憋死了,謝北舟最終還是伸手将那錦被向下扯了一些,果見被蓋在裡頭的許樂芙正微微皺着眉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他側頭不再看她,隻是默默吐出兩個字:“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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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芙醒來之時,外頭天已經黑了下來。
她撐着昏沉沉地腦袋半支起了身體,在外頭守着的宮女聽到動靜,很快進來将她扶起。
重重吐出一口氣後,許樂芙看着四周陌生的環境,有些茫然地問道:“這是哪兒啊?”
“回娘娘,這是明德殿,是王爺從前在宮裡的住所。”
許樂芙聞言朝着周圍看了看,卻沒有看見謝北舟的身影,“那他人呢?”
“您睡下後,王爺便出去了,至于去了哪兒,奴婢也不知曉。”
許樂芙沉默了一瞬,又問道:“他該不會抛下我自己回王府了吧?”
宮女連忙解釋:“不是的,王爺還在宮裡,太後娘娘說既然您喝醉了,便要王爺同您今晚留宿宮内,免得折騰身體。”
“......”
原本許樂芙剛醒來腦袋還有些懵,這會兒宮女提醒她喝醉了的事後,她全想起來了,她喝醉前做了什麼,還有喝醉後的那些大膽舉動。
喝醉前,不小心親到謝北舟的事情她還能解釋,可喝醉後,當着他的面搭讪别的男人的事,還有,還有坐在他腿上,還......
想到那些畫面,許樂芙的臉瞬間就紅溫了,她絕望地擡手撫上自己的腦袋,甯可聽到是謝北舟抛下她一個人走了。
嗚嗚,誰來救救她?
一會兒她該怎麼面對謝北舟啊!
許樂芙暗自氣餒了一會兒,又轉念一想,算了,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不如先用膳吧。
吃飽了才有力氣面對謝北舟。
用過膳後,她的腦袋果然清醒了很多,想着她未必要在謝北舟的寝殿裡等他,明德殿這麼大,總有多餘的屋子讓她睡覺。
可她接連問了幾個宮女,要不說明德殿沒有多餘的屋子,要不就是讓她安心在這兒等着王爺,總之就是不讓她離開。
許樂芙:“......”
無奈之下,她隻能坐立難安地等着謝北舟回來,可直到她實在熬不住,膽戰心驚地合衣躺下後,謝北舟都還沒回來。
就在許樂芙以為他今晚應當是不會回自己的寝殿後,外頭卻忽地傳來了聲響。
她聽到外頭宮女太監行禮問安的聲音,當真是謝北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