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不知道為什麼,很沒出息地就咽了口唾沫。
“上藥。”謝北舟睨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瓷瓶。
許樂芙回過神,内心反複告誡自己要放輕松,随後輕輕嗯了一聲,便拿起了擱在案幾上的瓷瓶。
她手中緊緊攥着瓷瓶,小心翼翼地站到了謝北舟的身側,開始專心緻志地替他上藥。
胳膊上的傷口已沒有破廟那日看起來那麼嚴重,她輕輕将藥粉撒在上頭,眼神不時地朝着謝北舟臉上瞟去,不敢錯過一絲他的神情,生怕自己下手太重弄疼了他。
好在謝北舟一聲不吭,臉上的神色也絲毫沒有變化,許樂芙便放心地拿起紗布,開始一圈又一圈地包紮起傷口。
就在她快要将傷口纏好時,謝北舟卻突然出聲:“别系花結。”
許樂芙有些無奈,他怎得還和那花結過不去了。
“是。”她低聲回應。
艱難地将紗布固定好後,許樂芙呼出了一口氣。
胳膊上的傷好處理,可還有一處便有些難辦了。
她将眼神看向了謝北舟被紗布纏繞着的腹部。
謝北舟端坐在榻上,兩條腿大喇喇岔.開,雙掌松松搭在大腿之上。
然而傷口在他的肚臍偏左側,這着實是個尴尬的位置。
許樂芙不想正對着謝北舟那張冷冰冰的臉,于是将自己挪到了他左側的位置。
她捏着瓷瓶伸手去夠那腹上的傷口,卻被謝北舟搭着的左臂阻擋了去路。
許樂芙:......
默默将位置換到了右側,她再度伸手,這回卻被謝北舟的右手擋住。
許樂芙:還能不能行了。
她咬了咬唇,踮起腳尖,努力不讓自己碰到謝北舟的身體,可那手卻始終夠不到傷口。
忽然,她手腕一沉,被一道有勁的力量帶到了謝北舟的身前。
謝北舟松開了握着許樂芙手腕的手。
“站這。”
意識到自己正站在謝北舟微分的兩腿之間,兩人靠得極近,許樂芙甚至能感受到從謝北舟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讓她方才臉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再度燒了起來,好似正是被那熱氣所灼傷。
一垂眸便是謝北舟白.花.花的肉./體,她努力鎮定心神,強迫自己目不斜視。
她微微傾身,輕輕解開了纏在謝北舟腹部的紗布,入目是一片血淋淋的傷口,竟比胳膊上的嚴重許多,縱然先前已經處理過,卻仍舊有些觸目驚心,甚至還在往外滲血。
許樂芙幾乎是屏住了呼吸,仔細地将藥粉輕輕撒了上去。
漸漸地,她覺得有些不對勁,許是有些痛,謝北舟那塊塊分明的腹肌随着呼吸不斷地上下律.動着,許樂芙很難不被這場景吸引視線,一時竟忘記了自己正在替他上藥,手腕漸漸地停止了動作。
謝北舟視線輕輕落在了許樂芙身上,然後又看向了方才被他握過的手腕之上。
看着少女纖細白淨的手腕,他心裡陡然升起一個念頭。
——若是他用力些,是不是輕易就能将這手腕折斷?
控制着心裡的想法,謝北舟突然有些煩躁地移開了眼神,他輕擡眼皮,卻見許樂芙一雙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腹肌。
煩躁的情緒瞬間消散,他好整以暇地打量起眼前之人,随後戲谑地開口道:“收收你的口水。”
許樂芙蓦地聽到這話,當真下意識将手擡到唇邊擦了擦。
可哪兒有什麼口水?
意識到自己被戲耍,她當即擡頭想瞪他一眼,可對上謝北舟的眼神後還是立刻慫了。
她心裡反複提醒自己,惹不起,惹不起,小命最要緊。
有些慌張地将最後一些藥粉撒完,她迅速替謝北舟纏上紗布,然後退到了安全距離之外。
藥雖上好了,但謝北舟的衣裳還沒穿好,就在許樂芙糾結要不要繼續伺候他穿衣的時候,謝北舟已經慢條斯理地穿上了衣裳,身子向後一靠,然後閉上眼睛,擡起手重重地按揉着太陽穴。
許樂芙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一臉疲憊的謝北舟,生怕他對自己的伺候不滿意。
還好,她突然好似聽到了一道天籁響起。
“退下吧。”謝北舟沒有睜眼,随口吩咐道。
許樂芙如蒙大赦,當即輕手輕腳退了出去,生怕晚一步就會被扣下。
在門外候着的鄭管家見許樂芙出來後,朝她行了禮便走進了謝北舟的寝房。
青容上前道:“側妃娘娘,您的屋子已經備好,可要現在去瞧瞧?”
聽到此話,許樂芙頓時兩眼放光,晚上睡覺的地方終于有着落了。
“走,當然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