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祭?”易禾低聲重複着,這個詞易禾已經從不同人的口中聽說過好幾遍了,“春祭是什麼?”
“隻是這個時候法力會混亂不受控制罷了,沒什麼的。”時嶼順口就回答了易禾提出的問題,“已經過去了。”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易禾看着自己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一時間竟有些惘然,時間過得好快,明天她就該離開霍山了。
第二天,天才亮了沒多久,易禾就拎着行李箱與站在門口的時頌會合,二人朝着時頌的父母揮手告别,時頌的父母站在家門口,笑着看着二人逐漸遠去的背影。
時頌坐在副駕駛上,撐着下巴,看着窗戶外逐漸遠去的樹木,歎了口氣,嘟哝着:“我又錯過春祭了。”
“春祭?”
“嗯。”時頌用手點着車窗,興緻勃勃的接着說道,“春祭時候有好吃的炸糕,可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參加春祭了,也就吃不上新鮮下鍋的炸糕,隻能讓我的爸媽在春祭結束後帶給我。”
時頌注視着車窗外不斷後推的樹木,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語氣失落:“就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每次那個時間段我就會突然昏過去,然後春祭結束後又醒了,也蠻神奇的。”
時頌很快又再次振作起精神,拉着易禾講東講西的,告訴易禾自己回去就拿着身份證去學車,眼神明亮的告訴易禾:“下次就不用易禾來開這麼長的路程了。”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不一會兒就到了休息站,易禾和時頌稍作休息,就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程,直到下午的時候,二人才回到了家中。
二人拎着大包小包,拖着兩個大行李箱,走一會兒,停一會兒的,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回到了家中。一到家中,易禾讓時頌将帶回來的東西先搬到餐桌旁的角落,從儲物櫃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時頌。
“給,先歇會兒吧,等會兒再收拾帶回來的這些東西。”
“嗯。”時頌接過易禾遞來的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幾大口,等他緩過來的時候,瓶子裡的隻剩下半瓶水了。
易禾和時頌各自占據着沙發的兩側,二人的眼神在某一刻忽然就對上了。也不知是觸碰到了那一個機關,易禾和時頌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噗嗤’一聲,二人同時笑出了聲。
“我先去收拾東西了。”時頌避開了易禾的視線,快步走到了餐桌旁,将帶回來的東西攤到了餐桌上。
易禾将手放在沙發邊上,仰頭枕着沙發的扶手看了會兒天花闆,然後一骨碌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走到時頌的旁邊,準備和時頌一起收拾帶回來的東西。
“這裡就交給我吧,已經快結束了。”時頌把從行李箱裡翻出的一堆東西抱到餐桌上,然後再将他們分門别類的的堆在餐桌的不同地方。
“我來搭把手,兩個人收得快一點。”易禾接過了時頌懷裡的東西,臉上帶着笑意,語氣輕松,“再說了,我們還可以邊收拾邊聊天嘛。”
時頌的父母給易禾和時頌塞了很多東西,可以說是各方面齊全了,從風幹的臘肉到罐裝的蜂蜜、從半成品的炸物到才摘下沒多久的蔬菜、從罐裝的香膏到零碎的編織品等等,種類豐富,幾乎涵蓋了二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時頌,這個是當時你給我的那個嗎?”易禾拿起香膏,毫不費力的就扭開了,将鼻子湊近聞了聞,草木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花香直直的鑽入了易禾的鼻尖。
“嗯,我看還有好幾盒,就順手帶了兩盒回來。”時頌點了點頭,神色十分坦蕩“我做的那個有點急,裡面隻有蘭草,這裡面混合了其他的香料,味道就更好聞了。”
二人收拾完所有的東西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易禾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拉開椅子,坐到了時頌的對面。時頌正趴在餐桌上,随意撥弄着餐桌上的擺件,思緒早就飛到了八百裡之外了。
今天的大部分時間易禾都處于精神緊繃的狀态,驟然松了下來,難免感到疲憊。
“時頌,我先回房間睡覺了,明天見。”
易禾揉了揉自己的眼窩,她感覺自己的上下眼皮在打架,自己的靈魂幾乎要完全脫離肉.體,飄到半空中,就連她的腳步都是虛浮的。易禾強撐着走到卧室門前,剛一蓋上被子,易禾就感覺到睡意向她襲來,不一會兒,易禾就已經睡熟了。
時頌見易禾回去了之後,輕輕的将椅子拉開,蹑手蹑腳的跑到廚房,伸手從櫥櫃的角落裡拿出了一個鼓鼓的黑色布包。
時頌的目光四處巡視了一圈兒,将黑色的布包揣進自己的兜裡,又拿了個手提包,步伐輕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時頌将台燈擰開,柔和的光照在書桌上,讓周圍的環境都顯得暗淡了許多。他拿出了一個亞克力盒子,一股腦的将布包内的東西倒入了透明盒子之内。
寂靜的房間内傳來了清脆的聲響,時頌看着盒子裡如紅豆般的果實,撚起一顆放在台燈下,細細的觀察起來,見其沒有瑕疵後,時頌才将其放到另一個透明盒子内。
過了好一會兒,本來還空空如也的透明盒子已經被那紅色的果實給鋪了薄薄一層了,時頌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眼窩,看了眼還有一小半的沒挑好的,起身将桌子上的狼藉收拾好後,倒頭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