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家後,沒說幾句,天就已經快黑了。時頌拉了兩個小闆凳到門口,易禾便和時頌一起撐着下巴,看着夕陽逐漸将半邊天染紅,随後逐漸西沉,直至夜幕降臨。
天黑了,每家每戶也漸漸亮起了燈。夜晚風大,易禾和時頌在天剛灰蒙蒙的時候就已經将闆凳放回了原處。
“時頌,易禾,吃飯了,快點來。”時嶼的嗓音清亮,聲調适中,恰好是二人可以聽見的範圍。
“知道了。”時頌看向了易禾,眉眼含笑,“我和易禾馬上就來。”
易禾又和時頌以及他的家人吃了一頓晚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易禾也逐漸放松下來了,不再像剛到霍山的時候那樣的拘謹,加上時頌總是拉着她四處逛,易禾對周圍也熟悉了不少。
晚飯後,時頌磨磨唧唧的走到易禾的旁邊,看着易禾,幾次欲言又止。時頌坐在易禾的,用手腹敲擊着桌面,眉頭緊皺着 ,給人十分急躁的感覺。
這種緊張的情緒也蔓延到了易禾身上 易禾在手機上劃拉了好幾下,幾次清後台,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時頌的目光過于強烈了,讓易禾有些坐立不安,她将手機收起,暗暗的觀察了起來。好巧不巧,易禾的目光正好就與時頌交彙。
時頌扭頭避開了易禾的目光,咬着舌尖,耳垂微微發紅,心跳也逐漸變快。他将頭低下,用手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吞咽了好幾下,似乎在緩解自己内心的緊張。
易禾有些摸不着頭腦了,時頌剛剛還時不時的偷看自己。可當她将目光落到時頌身上的時候,時頌卻又逃避着易禾的目光,有些擰巴的掰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在等着易禾來開啟話題。
“是有什麼事情嗎?”易禾越過時頌,目光落在了客廳的供台上,語氣柔和,“時頌,感覺你好像有些急躁。”
時頌猛的擡起頭,有些慌張的站起身,像是在逃避易禾的問題。
“我先去洗澡了,水應該已經燒得差不多了。”時頌邊說邊拿起椅子上的衣物,慌慌張張的就離開了。
他的腳步匆匆,就像有人在背後追着他一般。
易禾撇了一眼,看見了挂在椅子把手上的浴巾,想起了時頌剛剛匆匆忙忙的往袋子裡塞衣服的模樣。看樣子,時頌似乎并沒有将要帶的東西全部帶走,畢竟,浴巾正明晃晃的在易禾的視線範圍内。
易禾的臉上揚起一抹笑,伸手将浴巾拿起,随手掂了幾下後又将其放回原處了。
就在這時,大門“嘎吱”一聲被從外面給推開了,時頌的臉已經漲紅了,頭發也是濕漉漉的。他快步走到櫃子旁,彎腰拿出了一瓶未拆封的洗發水。
“我來拿洗發水,那裡洗發水用光了。”時頌的聲音細若遊絲,泛紅的耳根也顯示了時頌内心的不平靜。
“那個,浴巾,别忘了帶走。”易禾伸手指了指癱在椅子上的浴巾,語氣随意。
“知道了。”時頌撈起浴巾,快步走了出去。
易禾沒想太多,隻是感覺時頌從吳林山回來之後就有些避着自己,就像是有什麼瞞着自己一般,可還沒等易禾接着想下去,時頌的母親就來了。時嶼抓了一把瓜子遞給易禾,話題很快就展開了。
“你們去吳林山了?”時嶼有些驚訝,好奇的詢問道,“怎麼樣,我以前去過那裡的,風景還不錯。”
易禾點了點頭,語調緩緩的:“嗯,還不錯,空氣很好,風景也美,就是我們到那裡的時候有點晚了,我和時頌隻采了點蘭草帶回來。”
“這樣啊。”時嶼語調拉長,笑着挽住了易禾的臂彎,“那小禾喜歡霍山這裡的景色嗎?可以長住一段時間。”
時嶼将聲音壓低,接着說道:“時頌他估計待不了多久,本來就是那種别扭的性子。”
“時頌他還是很想父母的。”易禾感覺目前的話題有些過于深入了,揚起了一抹笑,給時頌找補,“以前還經常和我說過十分想家的,時頌他人很好的,也幫助了我很多。”
“但說的最多的應該是霍山哪裡特别好玩吧。”時嶼笑了笑,将手中剩餘的瓜子放到易禾的掌心,“我先走啦,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