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愣住了,她記得自己隻有一隻小貓的。
易禾站在原地,目光緩緩轉向了客廳所在的方向。
她看見一個栗色頭發的少年正盤腿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少年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還沒注意到易禾的出現。
易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她看向了客廳角落的貓窩,自家的貓不見了,而且家裡好像還多了個人。
此時,時頌剛剛結束了一把遊戲,剛準備伸個懶腰放松一下的時候,卻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股灼熱的目光注視着,一轉頭便看見了站在玄關處的易禾。
易禾揉了揉眼睛,然後向後退了幾步,将門重新合上。易禾握緊手中的包的肩帶,深吸了一口氣,确認自己沒有走錯家門之後,将門再次打開。
可結果并非如她所願,她還是和已經化成人形的時頌面面相觑。
時頌在易禾打開門的那一刻就已經從沙發上蹦了下來,站在了易禾的對面。兩人之間僅僅隔着一小段距離,但誰也不敢跨越一步,生怕哪一步走錯了便是禁區。
面對眼前這個情況,時頌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該怎麼解釋這件事呢?
“你好,那個其實我是你家的貓的,雖然說建國之後不能成精,但總會有意外發生的嘛!”
時頌緊張的握住自己的雙手,看着還站在原地,滿臉困惑和不安的易禾,感覺自己腦子裡想的解釋根本就是個不靠譜的理由。
“那個……”時頌的語氣有些遲疑,語氣之中還帶着一絲試探,“喵~或許我可以解釋的……”
易禾的神色有些恍惚,就連包從肩上滑落掉到地上也沒有察覺到。易禾神色恍惚的關上大門,邊關門邊喃喃自語道:“完了,我家貓呢?難不成真成精了?”
易禾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等到平複好内心的驚濤駭浪之後才一臉恍惚的準備再次将門打開。可屋漏偏逢連夜雨,易禾把鑰匙放進了包裡,而那個包現在應該孤零零的躺在玄關處。
易禾低頭,看着兩手空空的自己,想到自己正在經曆的一切,不由的笑出了聲。
而此時,隔着一堵門的時頌,憑借着朏朏超絕的聽力,恰好就聽到了易禾那從唇齒間溢出的輕笑聲。
時頌感覺自己的掌心有些出汗,這種突然之間被戳穿僞裝的刺激感對時頌來說還是太過于超前了。時頌看着面前着堵門,思考着易禾進來之後,自己該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景,該如何告訴易禾他就是易禾收養的那隻小貓。
“咚咚”
時頌還沒思考完就聽到了門外傳來的敲門聲,趕忙走上前去将門打開。一開門就對上了易禾帶着笑的面容。
易禾嗓音帶笑的開口問道:“您好,請問您知道我的貓去哪裡了嘛?”
時頌用自己的指尖指了指自己,神色猶猶豫豫,卻沒有說出半句話。
易禾保持自己臉上的微笑,她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語氣中混雜着疑惑和驚訝:“你是我的貓?”
時頌斬釘截鐵的搖頭,肯定的語氣之中夾雜着些許的天真與自豪。他瞪着自己那雙如貓瞳般明亮的眼睛說道:“我不是貓,我可是上古神獸——朏朏!”
易禾聽完時頌的話,心情就如同坐過山車一般,剛松的那口氣又提到了嗓子眼。她強裝鎮定的開口:“好的,我做一下心理建設。”
易禾感覺自己走向客廳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雲端,她看着乖乖站在原地的時頌,感覺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有一股不真實感。
她強撐着精神,找到了自己放在茶幾上的U盤,扭頭就看見了低着栗色腦袋,有些惴惴不安的站在牆邊,等待着最後結果的時頌。
易禾想起了剛剛還嚣張的在打遊戲的少年,二者鮮明的對比感讓易禾輕笑出聲。而站在角落時頌也好奇的擡起了頭,看向易禾。
易禾也注意到了時頌帶着探究意味的眼神,回報以一個微笑,似乎已經恢複了平靜:“我還可以叫你可頌嘛?或者說你有自己的名字嘛?”
時頌有些無措的絞着手指,思考了一會兒,語氣有些急促:“時頌,我叫時頌。時頌和可頌都可以的。”
易禾也看出了時頌的緊張與無措,她将聲音放緩,用着商量的語氣和時頌說:“那可頌,等我下班回來再來讨論一下你從貓變成人這件事可以嘛?我下午還有工作。”
時頌點了點頭,與此同時,易禾手機裡的鬧鈴也響了起來,快到時間了。
易禾趕忙拿起被丢在玄關處的包包,轉身對着屋内的時頌喊道:“可頌,我放了些奶酪餅幹在廚房的水台那裡,你餓了的話可以拿餅幹墊墊肚子,我就先回去上班了。”
易禾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時頌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時頌的眼神一亮,臉上帶笑。他哼着歌,步伐輕快的走到廚房内,拿起奶酪餅幹,心滿意足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