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微然的反應與她的預想一緻，根據她的水平，她實在不能獨自上路。

“不過我們可以開兩輛車。”陳微然聽了前因後果，又看了黃雅心發來的航班截圖，給出一個妥善的選擇，“明天我和梁老師下課時間也合适，我們一人開一輛出發，回來的路上你讓黃雅心開我的車就好了，到時候你們想去吃飯聊天，或者去其他什麼地方，都随便你們。我們呢，就去附近的牛排館，剛好很久沒去了，梁老師最近犯懶，不那麼愛做飯。”

“我犯懶了嗎？”剛才一言不發，隻聽安排的梁以恒表情依舊平靜如水，嘴上卻透出質疑，

“自從放了暑假，我們家裡天天組局，哪次不是我搞的？”

陳微然白了他一眼，“那明天要不要吃牛排？”

“要。”

龍佳昱懶得聽老情侶鬥嘴，贊同了陳微然的好主意，就把這個安排告訴黃雅心。

黃雅心過了十幾分鐘才發來回信。

與剛才不同，似乎終于騰出腦子，意識到了龍佳昱不是什麼靠譜的司機。

“這樣太麻煩他們了。如果你的permit不能上高架，你們一輛車就夠了，我應該請你們一起吃飯，如果他們不介意，不需要單獨date的話？”

“我們不介意。”龍佳昱把信息念完，陳微然就回答了她，“早就覺得韓北霆不靠譜了，說不上來哪不對勁。果然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利索。”

龍佳昱順勢問了她，“然姐，我那次在韓北霆家的party上，碰到一個好像是韓北霆小弟的，比他瘦一些，但也沒瘦多少，個兒不高，寸頭，戴個小眼鏡......”

龍佳昱實在記不起那人更多的特征，畢竟那是一個扔在人堆裡，沒人會記住的面孔，且沒透露什麼個人信息，連插話都少之又少。

好在陳微然在阿靈頓讀了四年，對同屆那些夜夜笙歌的圈子，基本上了如指掌，“你說Enzo嗎？”

說罷掏出instagram，搜了個照片給她。

龍佳昱接過手機，隻看了一眼就不住點頭，一秒回想起那晚的場景，因為這Enzo的賬号裡照片不多，帶臉的就隻有這一張，這張的衣服和那晚是同一件，帶了翅膀的T恤，早就變成時代的眼淚，但當年學校裡幾乎人手一件。

她随手翻了翻其餘三張，其中一輛是輛瑪莎拉蒂，最便宜的車型，看起來也沒多新。

“這是他的車？”

陳微然說了句“對”，而後撲哧一聲笑了，“從一個什麼車友會學長那裡買來的，據我所知至少倒了三手，他被坑了幾千刀還不知道，要我說真不如買輛新的正常點的車。當然了，人家非要裝這個×，不是我們能理解的。”

龍佳昱雖然也就是幾天前才摸上方向盤，但架不住有個喜歡買車的媽媽，自打90年代中她出生到現在，龍佑華至少換過八輛車，這兩年又買起了跑車，北京的破路況開不起來，她偶爾也和公司的年輕人去開開卡丁車過瘾。

所以她對車的價位檔次十分了解，叫這不便宜的名字，卻買輛這樣的幾手車。

“怪不得給韓北霆當小弟。”她嘀咕了一句。

陳微然繼續笑着，望向窗外，漫不經心說出她對那群人的了解，“他也不一定是一心舔韓胖兒。他或許認為韓胖兒有錢，那是一方面吧，還有就是韓胖兒喜歡組局，女生朋友不算少，很多人都是跑到他家等着拉皮條的。Enzo估計也是這個目的。”

梁以恒靠在沙發上，一手搭在靠背，悠閑地看着電視，卻把這些八卦都聽進耳朵，突然在一旁插話，“Enzo不是上學期還來我們這裡蹭酒？”

“對啊。你還記得？”陳微然對幾個月前的場景記憶猶新，“要我說這Enzo還不如韓胖兒，韓胖兒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好歹知道該付出什麼，Enzo是隻想空手套白狼。Jessica有男朋友的，隻是那天沒帶上一起來，他就一個勁兒想和人家套近乎，不要臉。”

“怪不得。”龍佳昱找到了答案，“怪不得韓北霆沒有指派Enzo去接機。”

“可是，就算他不指派Enzo，也有很多其他方法呀。”陳微然反駁道，“機場可以預約出租車的，隻是價格高一點，但就是打個電話那麼簡單的事。再說韓北霆既然早就知道他們旅遊結束之後，黃雅心要一個人回來，為什麼不幹脆把車停在long-term那個停車場？這樣也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說的也是。”龍佳昱贊同，“和我之前想的一樣，這豬頭到手了就原形畢露。”

陳微然卻歎了氣，“雖然我和黃雅心沒見過幾次，但是聊天的時候會覺得，她是很不願意麻煩别人的女生。”

“怎麼說？”

“這在有些情況下是禮貌，是獨立。但是很多男的不這樣認為，他們隻會認為這樣的女生好打發，可以随便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