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娃娃被拎着頭發，手腳攤開，一動不動。

馮令坐起來，他轉頭看向床的方向，蜜芮恩背對着他睡着，似乎沒醒。

他又把目光收回來盯着被他抓住的傀儡娃娃，太奇怪了。

他現在有種被家政小機器人半夜爬床的冒犯和驚悚感。

“你……為什麼在我這？”馮令問。

傀儡娃娃不動也不說話。

馮令更覺得不太對勁，他壓下心裡的不适，把傀儡娃娃放到蜜芮恩的枕頭旁，他不敢再睡，坐回睡袋裡，點開光腦。

淩晨一點後自動追蹤攝像頭關閉，到早上五點才會開啟。

槲正給他發了很多條消息，甚至還打來兩條通訊。

“為什麼突然去工作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難過。”

“我躺在床上聞被子裡你殘餘的氣味，氣味變得好淡，我非常想你，為什麼要折磨我這個可憐人？我的小蛋糕，你把我弄壞了。”

“我想你想到隻**兩次，這太糟糕了，平時我在你身上可以**，我想念你的唇，你的眼睛，你對我敞開的**……”

槲正随消息慷慨地附來他肉粉色的照片。

馮令覺得自己的光腦中了病毒，他冷着臉把看起來像貴公子實際上是臭流氓的消息删掉。

他點開一個論壇，搜索“傀儡娃娃”四個字，這裡有許多娃娃愛好者，還讓馮令找到跟蜜芮恩同款的傀儡娃娃，點進去細看，發現娃娃的主人是蜜芮恩的粉絲，他正是喜歡蜜芮恩，自己做了一個金屬娃娃。

單看照片，看不出任何問題。

馮令回想剛剛把娃娃從他睡袋裡抓出來的場景，再度感到毛骨悚然。

他慢慢回頭。

庇護所裡留了一盞小夜燈，在那幽幽的燈光裡，傀儡娃娃還躺在剛剛被放下的位置，這多少讓馮令松了一口氣。

第二日，晴。

他們沒有早餐，需要去找物資，但今日比昨日倒黴，他們接連去了三個食物物資點，都撲了個空。炙熱氣候下，馮令雪白的臉變得潮紅，他沒力氣地坐在樹下，目光眺望遠方，思索要不要去海邊捉魚。

但那也非常不容易。

蜜芮恩站在馮令面前，“你為什麼不走？”

馮令擡頭，“走不動了，我需要休息一下。”他頓了頓，“等一會我去試着去捕魚。”

蜜芮恩黑眼珠盯了馮令一會後，把抱着的傀儡娃娃放下來，娃娃已經穿上曬幹的衣服，甩着小胳膊小腿頭也不回地走了。

馮令看到它離開，“它去哪？”

“去拿早餐。”蜜芮恩欲在遠離馮令的另外一棵樹下，但看到樹下不幹淨的落葉，皺着臉又走回馮令跟前，“脫衣服給我。”

“為什麼？”馮令身上就一件衣服。

蜜芮恩說：“那裡很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