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芮生氣的握着拳頭,這厮擺明就是找架打,昕妤見狀立即上前阻止姐姐,口裡焦急的勸道:“姐姐,我不買,不過一盒胭脂,無需計較。”
昕芮看出妹妹的焦慮,如果在店鋪裡和宇文馨吵起來,肯定會被人看熱鬧,到時候傳到父母的耳朵裡,當街吵架鬥毆,無論誰對誰錯,自己都會受罰,想想打架的下場,昕芮強忍着怒氣,強迫自己深呼吸安靜下來。她對着晞彤說:“妹妹,既然這店鋪的胭脂缺貨,那我們走吧,别和那些無聊人一般見識。”拉起昕妤往外走。
宇文馨的丫鬟見狀上前攔截:“我家娘子還沒把話說完呢!”
昕芮黑着臉說:“好狗不擋道!你敢再攔着我,要你好看!”她咬牙切齒的說。
宇文馨的丫鬟被昕芮兇狠的氣勢吓倒,往後退了一步,昕芮見機拉着妹妹繞過丫鬟往外走。
宇文馨斜眼看着身後的丫鬟,擡眸盯着昕芮離去的背影,鄙視的大聲喊:“無膽鼠輩!”
全場的人都以為宇文娘子是罵關家姐妹,實際宇文馨自己心裡清楚,一語雙關,明面罵自己的丫頭,背地裡就是嘲笑昕芮不敢與自己正面交鋒,心中的嚣張跋扈之氣更盛。
昕芮和晞彤坐着馬車回府,晞彤瞅着姐姐陰沉的臉色,柔聲的安慰道:“姐姐,剛才宇文馨是成心想激怒你的,你别和她一般見識。”
昕芮盯着馬車的車頂,細細回想宇文馨的話,什麼叫麻雀永遠是麻雀,癞蛤蟆吃天鵝肉,經過落水一事,難道她們還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四皇子。如果她們都這樣認為,那宇文軒又會怎麼想呢?他也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四皇子嗎?昕芮低頭歎息,從袖子拿出鎏金銀球細細觀賞,自己是不是應該有所行動消除别人對自己的誤會呢?特别是宇文軒,現在衛瑤還未回來,自己是不是應該把握機會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呢?
看着姐姐低頭不語,昕妤安靜地靠在她身邊摟着她的肩膀,兩姐妹一路無語回到國公府。
宋潛辦事效率超高,昕芮一回府就收到了宋潛托小厮送來的藥材。
昕芮心情瞬間轉好,開始搗鼓自己的生财大計,另外吩咐承尚、啟夏就地取材在整個國公府裡收集花瓣,然後将自己關在藥房,折騰了一宿。
第二天回太學,昕芮頂着一雙黑眼圈,但是神采奕奕的出現在同窗面前。
崔良仁在上茅房解手的時候被昕芮堵在後院。風流倜傥的桃花眼對上一雙黑得發亮的、帶着笑意的月牙眼睛,崔公子瞬間感受到一股冰天雪地寒意,他咽了口口水,緊了緊衣袍,想繞過昕芮繼續往前走。昕芮也緊跟着張開雙臂擋在身前,崔良仁往左,昕芮往左,他往右,昕芮也擋向右,就是不讓他走。
可憐崔公子急着上茅房解決生理問題,實在憋不住了,他無奈之下隻能妥協:“昕芮你幹什麼?我急着有事!”他瞪着昕芮咬牙切齒的把“事”字加重語氣。
昕芮笑眯眯的注視着崔良仁,柔情的說:“崔公子……”
崔良仁渾身雞皮疙瘩都浮起來,昕芮平常都不大理自己,今天怎麼突然獻氣殷勤來啦,崔良仁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緊張的問:“不知芮娘有何指教?”
昕芮見時機成熟,從懷裡掏出兩個銀盒子,遞到崔良仁面前,然後鄭重的說:“麻煩崔公子引薦?”
崔良仁有些迷糊了,這兩個鎏金蓮瓣纏枝銀盒子,外觀很美,但是昕芮要自己引薦什麼?引薦給誰?
昕芮狡黠的笑了笑,打開銀盒,溫柔的拉起崔良仁細皮嫩肉的手,用指甲挑了一點,均勻的抹在崔良仁手背上。
崔公子緊張得渾身僵硬,上次劉奕辰中大黃瀉藥拉肚子至虛脫,還曾聽說昕芮在百花宴裡掏出三條百足蜈蚣吓壞全場女子,這些事情加起來,崔良仁感覺手上塗的不是毒藥也肯定比毒藥好不了什麼的東西,正要甩手掙脫,昕芮撅着嘴巴緊抓着崔良仁的手不放,她谄媚地笑着的問:“崔公子,你聞聞着味道如何?”
崔良仁在昕芮威逼的眼神中嗅了嗅手背,一股清新的瓜果香味迎面撲來,比什麼香粉、花香更提神醉人,崔良仁不禁又吸了幾下。
昕芮滿意的點點頭,放下崔良仁的手,将盒子放在崔良仁的掌中,溫柔的說;“崔公子,我想拜托你引薦着兩盒凝脂露給京城第一名妓婁笑笑。”
崔良仁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回事,不禁啞然失笑,看來自己是婁笑笑的入幕之賓這件事情滿京城都知道了。昕芮把這兩盒凝脂露的用途告知了崔良仁,然後故作神秘的說:“崔公子,這是我們的秘密,你一定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否則的話……….”昕芮陰沉了冷哼了幾下。
崔良仁賠笑的說:“本公子辦事你放心,不過是送笑笑禮物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就放心交給我吧,至于保密嘛,我會盡量的。還有,你可以讓開了沒有,我有事!”
昕芮趕緊讓道,以感激的眼神目送崔良仁拐入茅房,心裡樂開花了。
隻要婁笑笑認可自己做的凝脂露,那整個平康坊的娘子就盡入囊中了,想到這裡,昕芮不禁哈哈大笑,崔良仁解手聽着昕芮的狂蟒笑聲,本來尿意正濃,尿得舒暢的時候不禁一縮,後來想尿也不敢尿了,真害怕昕芮那瘋子突然進來做些駭人的事情。
昕芮不知道自己在崔良仁的心如中是這種形象,她扭扭脖子,跑回廂房換舞衣去學藝堂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