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芮翻了翻白眼,敢情劉奕辰不是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昕芮攤攤手懶得解釋。
四皇子看情況不妙,出言相勸:“海棠,你别着急,或許叫獸醫來治還來得及。”
“死都死了,還醫治什麼!哥哥,這是九皇叔送我的禮物,你知道我寶貝得不得了,就是這賤人害死了!不行,我要找父皇母妃讨個公道。”然後抱着兔子箭一樣沖出園子,向翠嫣亭的方向跑去,貼身的宮女緊跟其後。
劉奕辰擔憂的看着昕芮:“到底怎麼回事?”
昕芮歎了口氣,将小宮女帶自己來這個園子到兔子倒地四皇子出現的整個過程一一道來,劉奕辰聽得眉頭緊皺,好端端的兔子怎麼說死就死,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昕芮無奈的歎氣,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啊。還有妹妹到底去哪裡了?怎麼見不到人呢?
不一會,皇上身邊的萊公公帶着幾個侍衛來到園子裡,一眼看見站在樹下的關昕芮和四皇子。
萊公公走到四皇子前鞠躬行禮,然後對着昕芮說:“關大娘子,奴才奉皇上之命請你到翠嫣亭一趟。請。”眼睛不容置疑的看着昕芮。
昕芮和劉奕辰對視一眼,事至如此,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兩人跟着萊公公向翠嫣亭走去。
昕妤心急如焚的回到翠嫣亭,亭子裡的歌舞早已停止,慶陽公主跪在主席前哭哭啼啼了,懷裡抱着一隻雪白的兔子,哭聲慘烈。
薛語嫣和宇文馨計謀得逞地對視一眼,嘴角奸笑的朝着自己的坐席走去。昕妤在亭子裡沒看見昕芮,正打算再次去錦園尋人,此時一個身着内侍服的公公走進拱門,後面跟着自己的姐姐昕芮,還有四皇子。昕妤絞着帕子,不解地用眼睛問昕芮:“到底發生了什麼回事。”
昕芮感受到妹妹的目光,強裝微笑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昕妤點點頭,坐回案席。
萊公公走到劉彥的身邊,貼耳輕聲說了幾句話。四皇子也回到自己的案席上安靜的坐下來。
劉彥看着跪着的女子,不溫不火的問:“剛才慶陽公主向寡人哭訴,說你弄死了她的兔子,此事當真?”
薛貴妃看着愛女哭泣,滿臉心疼之色,雖然生氣,但是當着劉彥的面不敢發作,她坐直身子,嚴肅的問:“你如果将害死公主兔子的事情如實道來,本宮可以請求陛下對你從輕發落。”
昕芮心裡好笑,自己還沒辯解,薛貴妃已經認定自己有罪,還沒開審已經擺明立場幫自己的女兒,她低着頭鄙夷的翻了個白眼。
劉奕辰也察覺到母妃的問法有問題,但是衆目睽睽之下不能為昕芮辯解,隻能沉着氣靜觀事态發展。
昕芮雙手貼地,磕了個頭,不铿不悲的回答主席上的兩位貴人:“本人并沒有殺害公主的兔子,請陛下明鑒,還小女子清白。”
劉彥一聽,皺了眉頭,既然不是昕芮幹的,那事情到底是怎樣了,他換了個語氣,繼續追問:“如果不是你,那為何慶陽公主會指認你是殺死她兔子的人?”
“我不知道慶陽公主為何如此肯定是自己殺害她的兔子。小女子在錦園的拱門處遇見一宮女,她說慶陽公主邀請小女一聚,然後将小女帶至剛才的園子裡,留下小女子一人等候公主。後來小女在草坪上看見一隻兔子,那隻兔子在樹下吃着草突然就倒地不起了,慶陽公主剛好那時候出現在園子裡,誤以為是小女殺害了她的兔子。請陛下還我清白!”昕芮神色鎮定地答辯。
劉海棠見昕芮狡辯,神色猙獰地大吼:“你撒謊!整個園子就你一個人,除了你還有誰會殺害我的賽雪!”
劉奕辰看了看昕芮,感覺心裡憋着氣,他對着劉彥雙手作揖,清朗的說:“父皇,皇兒剛才也在園子裡,事情的經過略知一二,就和關大娘子說的如出一轍。但是皇兒有幾個疑問,不知該不該說?”
劉彥看着自己的俊俏兒子,點點頭道:“你但說無妨。”
“皇兒有三大問題。第一,為何那隻兔子會突然出現在那個園子裡?第二,為何那隻兔子吃着草會突然倒地而亡?第三,如果是關大娘子殺害了,那她到底用什麼方法殺害的?皇兒建議不如請獸醫将賽雪檢查一遍再做定奪。”劉奕辰規矩的跪坐在案幾前。
“嗯,子榮說得有道理,萊福,叫太仆寺派人來看看怎麼回事。”劉彥神情複雜的看了眼跪地的女子。
昕芮心裡偷樂,陛下果然是一代明君素養高,不會因為是自己的孩兒就徇私舞弊,大昭朝的發展前途無量啊。
她斜眼瞄了一眼四皇子,對他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感激之意。劉奕辰将昕芮的神情盡收眼底,臉上不作回應,心裡卻莫名其妙的樂開了花。
劉海棠見父皇要公正辦理此事,哭得更加凄慘,薛貴妃看不過去了,細聲安慰她說:“沒事的,你父皇自會還你一個公道,你的賽雪不會不明不白被人害死的。”
哼,句句都針對自己,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啊,昕芮不禁嗤之以鼻。
沒一會,一個身着官袍的男子跪在了昕芮的旁邊,對着劉彥跪拜行禮:“太仆寺少卿鄧路鋪參見陛下。”
劉彥對着他一揚手:“起來吧,看看慶陽公主的賽雪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