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凜眯了眯眼睛，看着他的目光變得晦暗不明。

“後背镂空，用金屬的魚骨裝飾，怎麼樣？”

顧堯一聽，眼睛立刻亮起來。

同樣是海洋的主題，剛柔結合，整體看上去更有生命力。

不愧是宋先生，見過各種頂尖設計師的作品，果然慧眼如炬！

“這個主意不錯！”他高興地沖宋凜笑道：“我馬上改。”

不知不覺，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又來了。

A大校園裡裝飾起漂亮的聖誕樹，各個社團部門準備着主題活動，熱鬧的中心廣場上，還支起攤子賣聖誕平安果。

借着這個由頭，情侶們公開出雙入對狂撒狗糧，有暗戀對象的也紛紛趁機表白。

雖然天公沒有應景地下起雪，大家過節的熱情依然絲毫不減。

郭帆最近剛談了個校籃球隊的男生，也不免俗地拉着顧堯陪他去挑禮物。

顧堯的裙子正進入最後的趕工階段，他急着回家開工，不是很想去。

郭帆：“去嘛去嘛，正好你也挑個禮物送給你哥呢？上次的領帶他很喜歡吧？”

一聽到領帶，顧堯想起那眼前冰冷的觸感，瞬間臉紅成了甜菜根。

“你哥對你那麼好，趁機獻獻殷勤嘛！”架不住郭帆軟磨硬泡，顧堯最終跟着去了。

可他心裡嘀咕：宋先生那麼忙，又那麼傳統古闆，會過這種洋節嗎？

果不其然，晚上吃過飯，便聽到宋先生出差的消息。

他的眼神不自知地暗淡下去，宋凜故意問：“怎麼了，小堯？”

“沒，沒什麼，” 顧堯抿唇笑笑，“先生一路順利。”

周五，平安夜。學校裡過節的氣氛攀到了頂峰。

上課前後，周圍各個都在讨論着晚上吃什麼，去哪玩。

郭帆和新男友約好了先去市中心逛聖誕集市，然後接着去酒吧。

一看才到第二節課，他唉聲歎氣道：“今天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顧堯笑笑，“是你心急了吧？”

郭帆挑挑眉，問他：“小堯，你今晚沒活動嗎？”

顧堯搖頭。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啊？”郭帆邀他。

“我才不想當電燈泡。”顧堯說：“你們玩的開心。”

當初宋家的聚會，因為顧堯的身體不适提前結束，叔伯長輩們讓他安心靜養，都先後自行離開了。

如今宋凜出差也沒回來，偌大的老宅，就隻有老爺子和顧堯兩人。

回家繼續趕工了一會裙子，陪老爺子吃完飯，兩人坐在客廳裡看起電視。

新聞裡正好播放着今天各大商圈的節日氣氛，看着人頭攢動的畫面，小情侶們依偎親密的畫面，老爺子忽然沉沉咳了一聲。

“宋凜也真是……不像話！”

顧堯看過去，老爺子陰沉着臉、手指着電視畫面：

“今天是這什麼聖、聖誕節吧？你們年輕人熱鬧的節日，他怎麼出差，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

說着又重重歎了口氣，“太不像話了！”

原來老爺子是在為自己說話。顧堯緩和地笑笑，“應該是一早定好的行程吧，這隻是個洋節，不過也沒什麼。”

他一臉情況，顯得毫不在意，老爺子卻看着越是心疼，吩咐管家拿來保險箱鑰匙，非要帶他去收藏室挑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