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宋凜上一次的拒絕，顧堯忐忑不已，但在内心的驅使下，他仍踮起腳尖緩緩揚起下巴。

然而還沒觸碰到，宋凜張開手裡的浴巾将他裹了起來。

顧堯腦袋執拗地貼上去，宋凜回應着，卻又扯了條毛巾裹在他頭上。

……

最後，顧堯被他吹幹頭發，套好睡衣抱回了房間。

好幾次暗暗地主動示好，宋先生卻總是理智冷靜地說：“不行，你還沒有完全恢複，不能這麼快……”

顧堯郁悶極了。

終于一周過去，身體已經完全沒有問題，在宋凜的同意下，他回到學校上課。

馬上就是期末了，除了要準備考試，最麻煩的還有一項創作基礎課的大作業。

這個作業是為了訓練大家靈光發生的過程，以及對基本功底的練習。需要先把内心的想法靈感由文字轉成圖像，手繪、攝影的方式，再将圖像用服飾材質呈現出來。

别的同學早都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但顧堯因為病假耽擱了不少進度。

好在家裡有工作室，比學校還方便。晚上他加班加點忙活起來。

宋凜敲門進去，問他在忙什麼。顧堯拿着熱風槍正在吹手裡的歐根紗。

他想表現的主題是水。手裡的歐根紗被熱風吹出的褶皺确實像水波，

但東西拿在手裡，顧堯又覺得太單薄，作為作業交上去顯得很敷衍。

看着那輕柔飄逸的感覺，宋凜建議他：“要不，做成裙子呢？”

顧堯愣了愣。

宋凜道：“之前你給狗做的裙子挺好的，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這個作業需要上台展示。如果做裙子的話，需要自己穿起來，那麼需要做成等比大小。

立體裁剪學是學了，但還不是太熟練。

顧堯感覺是個挑戰。

忽然他靈機一動，如果把思路再拓寬一下，直接表現海洋主題呢？

除了水波的紋理，還有海水的顔色，陽光的折射等等，可以表現的東西更加豐富。

正好可以用裙子作為載體。

“這個建議不錯！謝謝先生！”顧堯高興地點頭，決定就這麼辦。

宋凜：“那拿什麼謝我呢？”

顧堯愣了愣。

宋凜：“之前你不是說，我也有麼。”

顧堯想起來，之前帶熙熙去給公主試裙子，熙熙朝宋凜做鬼臉，他随口說了句“你也有”。

沒想到宋先生當真了，還記着。

還好自己确實也認真給人家做了一樣。

顧堯不大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低聲說：“你回房間，先等我一下。”

宋凜照辦後，顧堯洗幹淨手，拿出那條做好的領帶。

想到宋先生可能會戴着它出入于人前，做工細節要考究，他做得十分認真，反複做了好幾條才滿意。

背着手走進房間，宋凜問他：“是什麼？”

顧堯神秘道：“先把眼睛閉上。”

宋凜沒再多問，如是照做。顧堯湊近了踮起腳尖，将領帶繞過他的脖子。

宋凜睜眼時，便看到顧堯垂着眼眸，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前認真地打着結。

“原來你還會打領帶？”

宋凜有些驚喜，不過轉念一想，顧堯學的是服裝，這不稀奇。

倒是自己，居然忽略這點了。

顧堯調整着細節，腼腆回答說：“剛剛學的。”

領結打好他一擡頭，近距離兩人視線相對，宋凜的臉很自然地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