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七個人整整齊齊坐在一間屋子裡。
經過昨晚的一波三折,幾個人表情都不太好。
地中海:“咱們現在怎麼辦?”
蘇塘歎了口長氣:“能怎麼辦,連鑰匙都沒有,隻能幹等藍胡子回來了。”他洩氣往後一攤,“哎呦,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房間裡陷入新一輪沉默。
“要不我們不用鑰匙開門?”小眼睛一個人坐在一角,看着離他十萬八千裡的蘇塘發問。
他不說還好,一說蘇塘就生氣。
“你還敢提,你不怕積分清零你就再去試試,去!”
想到自己可憐的一百分積分,小眼睛讪讪抿緊嘴,不敢再吭聲
等他們争執完了,顧汀忽視半分鐘内某人投來的10多次目光,淡定道:“把房間看完,應該有線索。”
系統不是傻子,至少現在不是。
藍胖子藏鑰匙送契約者去死的行為理論上是和系統的原則相悖。而系統又淩駕于他之上,兩者不可能自相矛盾。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藍胖子髒的不徹底,不會一點線索都沒留下來。
地中海前後左右看了一圈,說:“這地方那麼大,得分組搜吧。”
蘇塘眼睛一下子亮了,忙不疊提出:“我和大神——”
感受到一陣寒意,蘇塘話堵在喉嚨口,偏頭朝那道視線的方向望過去。
左邊除了能看見地中海發亮的腦殼,就剩那位新人。他大咧咧敞着腿,坦然的和蘇塘的視線對上,接着微微颔首。
蘇塘:?
商紫蘭轉了轉發尾:“差點忘了,我有道具。”
說完,商紫蘭點開系統,在道具欄一行找了會兒,然後點擊木筒型的圖标。兩秒後,一個木筒連帶着裡面的十幾根簽出現在桌子上。
“拿積分換的,抽簽用。”
蘇塘倒吸一口氣,有點不敢置信:“姐,好好的積分幹嘛拿來換這個啊?”
十幾根簽大同小異,隻是底端有一小塊地方顔色不同,商紫蘭挑挑揀揀,回他:“我樂意。”撿到最後就剩下7根。
商紫蘭把木筒拿在手上,“抽吧,兩根藍色,兩根紅色,剩下的黃色。”
“哝,你先抽。”
蘇塘看了眼推到自己面前的木筒,吞咽下口水,抽了張。
黃色。
“行了,買定離手。”商紫蘭又把木筒往地中海那一推,“抽吧。”
接下來的5分鐘,木筒在一群人中間傳遞,然後抽簽。
到最後就剩下顧汀,商紫蘭和方轍三個人手上沒簽。
又是一次毫不掩飾的目光,顧汀瞪回去,心裡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
大概意思就是别妄想和我一組。
方轍可能接受到了,無所謂地挑挑眉,然後接着肆無忌憚地盯着他看。
顧汀:“……”媽的,敢挑釁我。
商紫蘭:“到你了。”
木筒遞到顧汀這,他沒猶豫,伸手抽了張。
藍色。
現在場上就剩下一張藍色,一張黃色。
百分五十的概率,顧汀要和這個逼一組,這不僅關乎到他找線索的心情,還關乎到他的尊嚴。
木筒推給方轍,他收回視線淡淡掃了眼桌上的兩根簽,同樣沒猶豫的捏起其中一根。
扁長的竹簽夾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慢條斯理的一節節外露。
顧汀還在想這個人怎麼這麼墨迹的時候,眼前蓦地閃過一抹藍色。然後他閉了閉眼,沒再看。
操!
尊嚴碎一地。
商紫蘭:“行,不用我抽了,那現在——”
“再來一次。”
蘇塘先是震驚看了他大神一眼,然後腦子裡那點沒和他一組的遺憾與悲傷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抱着“大神想和他雙向奔赴”的激情,說:“我同意!”又指了指旁邊的錢多多,找了個蹩腳理由:“她是個小朋友,需要多個人護着,不然跑丢了怎麼辦。”
一旁的錢多多很酷的咂舌,然後回:“你跑丢我都不會跑丢,怪叔叔。”
蘇塘:“……”他才20啊,喊什麼叔叔。
商紫蘭将幾個人手裡的竹簽收進木筒裡,前後晃了晃:“他說的有道理,你們要都沒異議,重開呗。”她挑好一根遞出去,“多多你拿黃色簽。”
錢多多沉默接過。
一屋子人要說認識也就昨天才認識,都不是很熟悉,自然對和誰組隊沒什麼要求。
于是,恢複如初的木筒再一次擺在衆人面前。
商紫蘭:“誰先來。”
顧汀舉了下手,半秒後意識到這又不是課堂他舉手幹什麼,又飛快的放下來:“我先。”
在這之後,顧汀捏緊手裡紅色的簽,緊張兮兮地看向方轍。
竹筒已經傳到最後一位,方轍好整以暇地搖晃兩下,竹簽打在筒壁上,哒哒幾聲響。然後在幾雙眼睛注視下,他緩緩抽出一根——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