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可笑的葬禮
粟笙努力的睜開眼睛,先晃了一下脖子,又在被子中試着活動了一下因多日反複高燒而愈發酸痛的軀幹,心裡默默地清點家中剩餘物資是否充足。要知道全家人已經陸陸續續發燒一周了,每個人虛弱到走出小區大門口都十分困難。好在粟笙是家中最後一個病倒的人,早就在第一個人發燒之後迅速采購了大量食物和藥物。并且承擔起了照顧所有病号的責任,為此,每天不得不和貓一起睡在客廳地闆上,哦對了,那隻無比美貌的長毛貓掉毛的厲害。于是潔癖發作的粟笙,在病倒之前,除了照顧病号的一日三餐喂藥消毒之外,就是在吸地上的貓毛和拖地中度過。
粟笙一點點從被子中鑽出,第一眼就看到了蹲坐在沙發上看着她的美麗貓貓。這貓也很奇特,每晚都要和粟笙睡在一處,隻做守衛狀,絕不親近或依偎她,守衛她的樣子就像門神一樣莊嚴不可侵擾。貓見粟笙坐起來後,眯了眯眼睛,又轉頭看向餐桌。粟笙順着貓向餐桌看去,見到父母頂着雜亂的頭發臉色青黑的坐在桌旁,毫無生氣的啃着雞肉漢堡,不出意外還是粟笙在生病之前囤好的肯德基。
相較粟笙的父親不同,她母親李商總是愛幹淨些。在第一次高燒退下來,頭發膨脹到兩個臉那麼大時,洗了個熱水澡并換下了被汗浸透的睡衣。當然,洗完澡當天下午,發燒的更厲害了,症狀從喉嚨痛變成了渾身疼。那天晚上,她母親李商被疼痛折磨的整夜未睡,一直不斷地自己房間内捶腿。粟笙在客廳内隐隐聽見母親疼的直歎氣,不忍母親疼痛,哪怕高燒未退走路直晃,也堅持着去儲藏室将暖寶寶找出給母親送去。敲開母親房門不久後,她父親粟長青原本在自己房門後靜靜地聽了一會,本不打算理會這母女二人,可聽到暖寶寶能加速痊愈。粟長青等女兒離開走廊不久後打開房門,作虛弱狀朝躺在客廳地上休息的粟笙喊道:“哎呀,我這也發燒的難受,腿腳和腰冰涼涼的,實在是不舒服,也給我弄點暖寶寶來。”
粟笙心内立刻煩躁起來,腹诽道:你也不自己想想,你貪冰激淩降溫,故意将家中五公斤冰激淋中的絕大數全吞了去,不涼你才怪。好在粟笙這次回家将她父親看的分明了許多。她剛剛從儲藏室取東西時,全都拿了多餘的出來,才免得拖着病體來回勞累。就這樣粟笙憑着自己的遠見和機智帶着“作精”的父親和潔癖的母親堪堪撐過了這病最難捱的第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