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手指碰接觸的瞬間,顧青衍就繃直了身體,他本能的追逐着謝臨溪的手,将自己全部送到他手中。
謝臨溪心道:“顧青衍,你真的好麻煩。”
薄薄一層橡膠手套,什麼也擋不住,怪異的觸感在謝臨溪傳遞到謝臨溪腦海,讓他本能的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非常柔軟,像陷入了一團奶油蛋糕。
為了方便動作,他将顧青衍撈起來控到懷裡,顧青衍的額頭就枕在他的肩頭,唇齒碰着他的耳垂,謝臨溪也不知做了什麼,顧青衍難受的狠了,急促的呼吸就掠過謝臨溪的脖頸,斷斷續續的喘息在謝臨溪耳邊炸響。
簡直像是含着謝臨溪的耳垂在說話。
謝臨溪:“……”
謝臨溪好險沒将顧青衍從肩頭上摔下去,隻得伸出空着的另一隻手,攬過顧青衍的肩頭,将他固定在了肩膀上,耳邊啜泣般的聲音從未停止,主人似乎竭力想将它們壓在嗓中,但謝臨溪稍稍一動,聲音便再也壓制不住,逸散出來。
謝臨溪偏頭,正對上一雙帶水色的眸子。
顧青衍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空茫的視線定定注視着謝臨溪,藥效沒有過去,他茫然的很,還不能分清現在處于何種境地,隻是枕在謝臨溪的肩頭。
謝臨溪:“顧青衍,清醒着嗎?”
無人回應。
謝臨溪隻得認命的繼續,他偏頭看向近在咫尺的顧青衍,心想:“原來這人情動的時候,是這樣樣子的?”
卧室裡的燈光被謝臨溪調的很暗,隻保留了玄關和走廊的氛圍燈,顧青衍的面容隐在暖黃色燈光的陰影裡,眉頭蹙成一團,眼睫虛垂着,唇也抿成一條直線,不知道舒服不舒服,也分不清是歡愉還是痛苦。
就像日後的顧總,所有情緒掩在冰冷淡漠的假面下,一丁點兒也不肯露出來。
和他演戲的時候一點也不一樣。
謝臨溪從來沒告訴任何人,他其實看過顧青衍演床戲。
顧青衍被雪藏過一段時間,過的落魄潦倒,估計是很缺錢,正兒八經的戲他接不到,隻能接些擦邊的小成本,後來顧青衍創辦華星,那些片下架的下架,消失的消失,明面上再沒有。
謝臨溪還是某次和顧青衍針鋒相對的争吵過,那時他投資出了點小岔子,在耀世的影視庫裡漫無目的劃,結果忽然在一張海報裡,看見了顧青衍的臉。
謝臨溪當時想着,顧青衍還拍過這種東西?等下次開會他提上一嘴,顧青衍不要氣死。
他點進去,顧青衍演一個邊緣配角,他光/。/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蜷縮在被子裡,燈光師将現場的燈光調的很昏暗,鏡頭追逐着青年的身體,記錄着肌肉的崩起顫抖,聚焦在他繃直的、汗水淋漓的腰背和深陷的腰窩,隻在最後的時候,鏡頭帶過了顧青衍的臉。
謝臨溪點擊暫停,顧青衍的演技無可挑剔,即使是這樣戲,他依舊表演出了快樂和沉迷,但是謝臨溪能看出他僵硬上揚的唇角,和一雙茫然惶惑的眼睛。
當時謝臨溪想,顧青衍那麼要面子,那麼怕狼狽,當聚光燈打在他身體上的時候,鏡頭怼着他的腰窩拍攝的時候,他會是什麼想法?
那戲不需要任何演技,隻需要一具足夠修長漂亮的軀體,鏡頭甚至吝啬于掃到顧青衍的臉,即使他後來做過影帝,國内幾大獎拿了個遍,在被雪藏的那些年,顧青衍隻能接到這樣的戲。
然後謝臨溪關掉視頻,将内容從耀世的數據庫中删除,再沒和人提過這事兒。
指尖觸感濕熱怪異,懷中的軀體也不知是不是舒服,在謝臨溪懷裡掙紮的曆害,又被謝臨溪輕而易舉的控住。
誰知道顧青衍人看着文質,時間倒是意外久,他難受的完全縮起了身子,謝臨溪脊背也沁了點汗,他生澀而不得法的安撫着,卻無法完全舒緩藥力,回想起劇情中的情節,也不知道是顧青衍本人的癖好還是藥物作用,咬牙伸手,往後方摸索……
等藥效終于過去,顧青衍徹底癱軟在了謝臨溪懷裡。
被子,手套,甚至謝臨溪襯衫的一角都亂糟糟的,謝臨溪電話讓服務員來換床單,将顧青衍帶去了洗手間。
他将死對頭放進浴缸,用溫水洗幹淨,然後再将死對頭裹回幹淨的被子裡。
臨走時,謝臨溪看着死對頭舒展的眉目,歎了口氣,心想着:“顧青衍,你真的好麻煩。”
他進了隔壁房間,脫下襯衫洗澡,讓助手送一套新的,等他洗澡出來,發現一個小光團正躺在他的床上,滾來滾去的搖擺。
小八:“宿主你好曆害!我的劇情值漲了!今晚是非常美好的體驗呢!”
謝臨溪:“。”
他心說:“你的體驗很美好,我的體驗很不美好。”